虞芫外套上的紐扣貼在他皮膚上,冰冷的觸感讓他打了個顫,再一次意識到自己是光裸的,這讓燕歸時才放鬆下去的情緒又緊繃起來。
靠得太近了。
他完全赤裸。
而虞芫用觸摸代替了目光。
她關燈並不是好心,而是又一次戲弄。
燕歸時頓時惱怒,推搡她想要繼續去拿他的衣物。
他來赴約就是一個錯誤。
他弟弟對虞芫愛得不行,虞芫對他弟弟未必沒有幾分真感情,她根本就是在為他弟弟出氣,什麼誠心實意,她隻有侮辱他是真的。
燕歸時氣得哆嗦。
沒有當場破口大罵已是他為自己留的最後一點顏麵。
不見五指的漆黑中,一雙遊蛇般冷而靈活的手從他脊背上撫過。
她掌心和指腹的繭子像是蛇信舔舐,顫栗感從尾椎骨向上竄,燕歸時羞惱地嗬斥她道:“你做什麼!”
“驗貨呀。”
她的聲音從耳邊響起,視線黑暗讓他的觸感變得更敏銳,他感到溫熱的氣流從他臉頰蹭過。
她的唇近得幾乎要貼在他臉上。
燕歸時悄然臉紅。
“燕副部不是知道今天要做什麼的嗎,現在裝什麼?”
她的語氣平淡,最後一句話的嘲諷意味在這個情景下被衝淡,更似挑逗。
燕歸時被她這句話給拿捏住,自己也羞恥地覺得先前的扭捏讓人看笑話了,他本來就知道今天是來做什麼的。
但知道是一回事,親身體會又是另一回事……
虞芫的手落在他背上就像是雪花掉進火堆裡,有瞬間的涼意和舒坦,但很快被灼燒掉,反而叫他抓心撓肺。
這跟他想的不一樣。
他以為……
燕歸時耳朵通紅,他動了動,想要掙紮。
虞芫手上緊了緊,同時吹出一股涼風從他鎖骨上擦過,跟一枚箭矢一樣,燕歸時受驚似的顫了一下。
“燕副部,你是不是發燒了?”
一隻手摸上他額頭,他竟然聽出她語氣裡有些許擔憂。
這一定是錯覺。
但黑暗隔絕了彼此的目光,使他可以儘情想象虞芫的神情。
她那雙眼睛會如何,是不是會有一些如水的溫和,一些落花一樣的柔軟,或者一些細微的愛憐……
虞芫從他過高的體溫,受風吹後的反應,還有他明顯遲鈍的思維中判斷,他肯定是生病了。
快換季了,確實是流感高發的時候。
她最後捏了捏手感頗好的肉肉,燕歸時身子微微發軟半靠在她身上,灑在她脖子上的呼吸都不同尋常的燙。
她在他肩上咬了一口,發泄了一下看得到吃不到的苦悶,聽他吃痛的哼聲,心情稍微爽了點。
“這是合格的印章,燕副部可以回去了。”
虞芫說完這句話,將衣服撈起來塞到他手裡,轉身把燈重新打開。
燕歸時一臉茫然地抱著衣服站著。
……這就結束了?
看他沒反應過來,虞芫坐在床上,略微仰頭朝他笑道:“我驗完貨了,燕副部身材還不錯,你可以走了。”
“還是你以為會有彆的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