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細枝末節的東西就不要太在意了。”
她覺得褚然有點缺乏幽默感,與其找話逗他,收獲一個疑惑的眼神,還不如直接跳過這個問題。
虞芫把紙巾揉成一團塞口袋裡,問他道:“家主叫我過來乾什麼?”
褚然蹲下撿了兩包紙巾,臉上就浮現出怪異的類似於一團朱砂暈開的血色,虞芫趕緊扶他到邊上歇會兒。
這人不知道是低血糖還是什麼,身子骨差得可以。
她連忙把散落的紙巾撿了,揣了兩包在自己身上,其餘的就摸著褚然口袋位置,給他放兜裡了。
這些有錢人好像身邊缺一個人照顧就不行。
虞芫內心碎碎念,褚然則歉意地看她,眼神因為氣血逆湧而有些虛焦,襯得瞳色烏木般的黑。
虞芫這才發現他眼睛生的蠻好,在眼眶裡跟兩顆水泡著的珠子一樣。
他像什麼呢……
虞芫一下子沒想起來。
她湊近過去凝視了他雙眸一會兒,烏黑的眼眸不避躲的與她相望,虞芫想起來了。
是新鮮荔枝裡麵的果核。
“家主,你把我叫過來是為了保護你嗎?”
“保鏢是另外的價錢。”
她的活隻是保管象牙牌,現在有另外的工作,那自然要多收一份報酬。
褚然問她:“錢財?”
虞芫看了眼他定格在五的親密值,搖頭道:“這次我要彆的。”
她要讀心術異能。
“告訴我範圍。”
虞芫笑了下,道:“不會超出家主支付能力的。”
褚然的外貌她完全可以欣賞,但她魚太多了,她在考慮要不要走友情路線,安全穩定還很保險。
褚然收回視線,默認了這個待定的報酬。
虞芫疑惑道:“之前不是讓我回去嗎,計劃有變更了?”
褚然拆開一張紙巾抵到口鼻邊,出乎意料是無香型,這讓他鬆了一口氣,看向虞芫的目光都柔和了些。
“對,計劃有變。”
他不打算細說,虞芫也就識趣的不問了。
她覺得還挺奇怪的,那三個人就一直守在門口,沒有一個在這看管人質。
是因為褚然看起來太弱了嗎,明明這個房間裡有個可容成年人翻躍的窗戶,甚至都不值得他們提防一下。
而且也不把褚然綁起來,就這麼隨便他在屋子裡走動。
這綁匪也太不專業了。
“家主打算請君入甕,但你這副在這裡觀光旅遊的姿態,能騙得到人嗎?”
虞芫忍不住吐槽。
褚然摸向自己的手腕,平靜道:“活人變死人就沒有意義了。”
這個理由一出來,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虞芫想了想他一個上午被打包運轉多地,現在居然還沒吐血昏迷,比起昨天前天就已經是大長進了。
“褚瑛不是可以信任的人嗎,家主有讀心術還認不清內鬼?”
這樣天真的一問。
褚然以看孩子的眼神寬和地看向虞芫。
“人的複雜不是讀心術可觸及的。”
讀心術不是上蒼給褚家的恩賜,反而更像一種詛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