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
花籬艱難的吐出一個字,聲音微弱到他自己都快聽不清了,那雙緊盯著他的金瞳,讓他恐懼到不敢呼吸。
但就算如此,出於對生的渴望,他仍然很吃力的想要說完一整句哀求的話。
“彆吃我,求你……”
肆無荒興致盎然地瞅著他,發現這個被拋棄的人類有著一張相當好看的臉,皮膚也又嫩又滑,嘴巴上滲出的血液也有很新鮮的味道。
她湊近了他身上嗅了嗅,隻覺有股難言的香氣,像是檀木散發出的味道,又像是長在枝頭的白花香。
肆無荒的金瞳閃了閃,道:“你聞起來好香。”
聽到這句話,花籬都快嚇昏過去了,他儘力把自己縮得很小,露出一個難看又勉強的笑容來。
“不,不香的,我不好吃……”
肆無荒見他怕,也不再說什麼香不香的了,她被他身上精美的衣裳吸引了注意力。
暗紅色的,層層疊疊,繡著漂亮複雜的花紋。
肆無荒伸手去摸他袖子上一圈滾金邊,隻覺新奇。
她抬起他的袖子,湊到鼻間輕嗅,又是一股檀木般的香氣。
她聞得歡喜,稍稍露出點笑容,眼眸卻仍然平平淡淡,彎也不彎。
她這般模樣,從旁看來倒像是她扯著花籬的袖子放到唇邊輕吻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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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籬被她的舉動驚住,眼淚也不掉了,傻愣愣的看著她頗為曖昧的舉止。
直到對上一雙金色的眼眸,他才回過神將袖子扯回來,臉頰兩邊浮出些紅暈。
雖說對方是妖怪,但他自小習得嚴苛禮教,不近女身,不許舉止輕浮,更不容得外女殷勤。
“如此,不可……於……於禮不合……”
肆無荒不懂什麼禮不禮的,她伸手就去摸花籬的臉,眼睛頗亮的看著他白裡透粉的臉。
“好看。”
她按住花籬的手,湊到他脖頸處嗅了嗅,又聞到了那股混合著檀木的花香,同時從他唇上還傳來一點香甜的血腥味。
肆無荒滿意的讚歎,“好香。”
花籬整個人都梗住了。
伴隨著妖怪口中吐出的熱氣,他感覺自己胳臂上寒毛豎起,臉上紅暈瞬間煞白,驚懼感又重新爬滿全身。
肆無荒不管他的渾身僵硬,隻顧著往他身上嗅,一聲又一聲讚他,“好香,好香……”
等聞夠了,肆無荒就慢慢從他身上退開,眼睛盯著他那張僵硬的臉。
“你是誰,這麼香到這裡來做什麼?”
花籬動作僵硬又緩慢地伏地朝她行禮,身子戰栗不已,兩隻伸出袖子的白皙手指更是抖得不行。
“我……我是花籬,平國公府的……三公子。”
“也是您……是您此次的夫婿。”
簡單的兩句話說得斷斷續續,微弱難聞,若非心誌撐著,花籬早就不知要在驚恐之下露出多少醜態了。
獻給河神的少女要做新娘,獻給山神的童女也要做新娘。
那麼獻給野淮山妖怪的世家公子,便也要有個好聽的名頭,才好送他上路。
花籬一直發著顫。
他是見過的,幼年時候,常來他家玩耍的哥哥穿著紅衣被送上野淮山。
等轎子再送回家時,就隻剩濺到內壁上已乾涸的血跡和一隻殘留些許筋肉的手臂。
哥哥的母親隻一眼就哭著昏過去了,他的母親則抱著被嚇得號啕大哭的他發抖。
全城的人都不敢再提那位做了新郎官的世家公子的名。
隻怕今日過後,他花籬的名字也要成為城中又一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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