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房的空氣蘊著花香,因為有紗幔在門窗處遮擋著,屋內空氣的流動便較之緩慢,因此沒人說話之後,整個屋子都靜得很。
褚然稍瞥了虞芫一眼。
見她在認真翻看書櫃裡的繪本,心裡有緩了口氣的感覺,這樣看來,她還是個孩子呢。
褚然收回視線。
親密值漲到六十了。
聽到統統的報告,虞芫繼續翻頁。
呐,人就是很奇怪。
嘴上說了拒絕的話,但她隻是呼吸,他一樣會加分。
下午的時候她照常出門,傍晚照常回來了。
褚然知道她大部分的行蹤。
他拒絕她之後,她沒有跟他再說過話,褚然倒不是為此有什麼患得患失,他隻在想那場露水情緣什麼時候到來。
既然是把話說開的拒絕,那就不要再留後續。
褚然喝完了安神藥,閉目準備休息。
夜晚很長,他要熬到天蒙蒙亮的時候才會有些許睡意,但安神藥的劑量已經不能再重了。
好在忍耐於他而言並不是多陌生的東西。
他已這樣熬了多個夜晚,再熬下去就會習慣了。
褚然閉目不知道多久,窗外傳來了些許動靜,他睜開眼看過去,隱隱白光從窗戶縫隙泄入屋內。
一顆小石子被扔進屋內。
……
她又來了。
從她與往常無二的行程上他就知道,她根本沒把他拒絕的話放在心上。
我行我素,倒很有她的風格。
褚然沒有回應,她在外等了十幾秒,就翻窗進來了。
她等待回應的時間是一次比一次短了,大概是習慣了他不會應答,但也不會拒絕的態度。
虞芫跟之前一樣去找那張躺椅。
而褚然忽然開了口,“過來。”
虞芫有點愣,她以為他會繼續把她當透明人,沒想到居然還會叫她過去。
虞芫借著點外頭慘淡的白光走到他床邊,光線隻到半途就結束了,好在通往床榻的路一般是不會放擺件的,她才得以沒有磕絆的走到。
她才剛站定,一隻微涼的手就撫上了她手背,輕輕搭在她腕上。
“小友想好露水情緣的日子了嗎?”
“今晚如何?”
夜色濃鬱,暗香浮動,她覺得把她叫到床邊來的根本不是褚然。
但說話這樣輕聲慢調,為了達到目的能淡定地把自己當做商品的,除了褚然還能是誰。
露水情緣之後兩人就徹底沒了牽連,她要刷分難度翻倍。
“家主想擺脫我的念頭太明顯了吧,真傷人啊。”
聽她的意思是不願意,褚然把手收回去,輕聲笑了下道:“小友想借此事做筏可不行。”
“若小友無意,那此事便作罷了。”
在露水情緣之前她對他的所有搭訕戲弄似乎都成為了某種理所當然,他願意時自然無所謂,但現在他不願意了。
那樣明確的拒絕她依舊不以為意,褚然隱約預感事態發展不會如他的意。
所以他現在更想快刀斬亂麻。
不管什麼方式,先斷了虞芫來找他的借口。
察覺到褚然態度有變化的虞芫很疑惑地看了眼親密值,是六十沒錯啊,怎麼對她的態度大跌水。
原本騷擾兩句他還會接茬,現在直接就截她的話頭,疏遠的姿態不能更明顯了。
……那今天上午漲的這一分算什麼?
同情分嗎?
虞芫陷入思考,腦子裡正在快速複盤。
她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
“……因為發現我對你好像是認真的,所以你打算趁早甩開我嗎?”
“小友誤會了,是我太忙,之後抽不出時間與小友會麵。”
這個借口講得很爛。
但他態度明確,今晚之後所有事情都不行,他不會再見她了。
虞芫歎了口氣。
果然計劃趕不上變化,褚然態度轉變得突然,她沒有回旋的餘地。
攻略就是這個樣子,順順利利是偶然,挫折不斷是常態。
畢竟也確實沒有她一追,人家就要愛她的道理。
“那好吧,今晚我對你做什麼都可以嗎?”
褚然略想了下虞芫抱著他在槍林彈雨中穿梭的場景,她的身體素質不用再說,而自己坐久了起身都要頭昏目眩一陣。
他沉思一會兒後開口道:“還請小友體諒我年紀稍長,還是個病人。”
虞芫到一旁將夜燈打開,聞言玩味地瞥了他一眼。
“家主還欠我份獎賞,今晚一並補給我吧。”
她將夜燈挪到床邊,說話的同時轉身去將窗戶關牢。
虞芫打算將計劃提前,而褚然見她將床榻照得明亮,有些不適應地微微蜷了下手指。
……不管怎麼說,和年紀小他十多歲的姑娘上床,緣由又透著點荒謬,光照得這樣亮,似乎是種諷刺。
好在他自我調節的能力不錯,隨著眼睛對光線逐漸適應,他也平靜下來。
“你的意思是什麼?”
虞芫一邊挽袖子一邊朝他走了過去。
“我的意思是,我想要你身上一塊皮膚。”
褚然坐在床上,燈光將他的膚色照得很白,睡衣領口寬大,露出的胸膛部分也一片雪白,他看向虞芫的眼神有些微不解,更多是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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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主不用擔心,我不會傷害到你。”
“畢竟家主的意思也很明顯了,今夜之後你不會見我,那我的獎勵就隻有錢財了。”
“我不想要那些。”
她到了床邊,半壓在他身上,啄吻了他一下。
她的吻讓褚然想起來在久安居那天。
他因此鬆懈許多,任由虞芫將手搭在他腿上,似有似無地撫在他腿側。
“我隻想在家主身上留下一個很小的痕跡,你不再見我,我在嶠城的事情也已處理完了,我很快會回燕城去。”
“再見麵是什麼時候呢?”
虞芫環抱住他,說幾句話就要吻他一下。
她伏在他胸口仰頭望他,吻他的時候會抱著他借力,壓在他胸口的重量會有所減輕,但摟他的力道會更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