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他將唇上口脂擦去一半,雖然還是血氣足的粉色,但確實沒有剛才盈潤有光。
虞芫忙哄他道:“這個顏色好,襯得你膚白貌美,就彆擦了。”
燕去晚把卸妝巾放下,眸子一轉,斜眼睨她道:“你隻管我好不好看?”
“……容貌的確是人與人相處的敲門磚。”
燕去晚臉色一變。
“但我主要是愛你有趣的靈魂。”
燕去晚臉色稍霽。
虞芫將他手上的卸妝水抽走,單手抬起他臉仔細端詳他容貌,誇讚道:“監察官長得好,化妝是錦上添花,不化妝也漂亮。”
“就連這副卸妝一半的樣子,也像修繕中的菩薩像一樣好看。”
燕去晚被她誇得肉麻,揮手彆開她胳膊,重新將卸妝水拿回來,一點點卸掉臉上脂粉,露出底下有紋理的真實肌膚。
虞芫也不勸了,在一邊看他卸妝。
心上人在一旁欣賞他卸下妝容的過程,就好像撕開他營造的華麗外貌,從露縫中窺向他有瑕疵的庸常的真容。
本該是羞澀難堪的事情,她卻目不轉睛透著點柔和與新奇,倒把這事變成了一種情趣。
他極力維持淡定,但耳朵尖的紅色還沒褪掉。
“……你怎麼沒去午休?”
燕去晚有些受不住虞芫盯他的專注,找了個話題轉移她注意力。
虞芫被他一提就想起來自己是為什麼來找他了。
她怒道:“你不說我都忘了,監察官你又是派豪車又是請吃飯的,軍部本來就到處都是我們的緋聞。”
“這下回去之後隻會更誇張了,我還怎麼在軍部安穩待下去?”
不想跟虞芫吵架的燕去晚沉默兩秒,回她道:“那你繼續把這事忘了吧。”
虞芫有點氣笑了。
“可我現在想起來了,你給我個解釋。”
“……”
燕去晚說不出來,虞芫是知道他為什麼這樣做的,故意問他要解釋無非是要他道歉,要他保證以後不再這樣做。
他跟虞芫在這一方麵一直有摩擦,她不肯給他安全感,那他自己想辦法,這有什麼問題。
但是這話說出口就會惹惱虞芫,他不想跟她吵架。
於是燕去晚思索一番後,溫和道:“我是有彆的心思,但也隻是讓眾人知道我與你有關係而已。”
“而且你曾經是我的近衛,我對你格外優待符合常理。”
他這是說軟話了,但虞芫不想就這麼翻篇。
“重點是你這樣做我在軍部會受到非議。”虞芫皺眉道,“我不想成天被人議論私事。”
“那我呢?”
“我身邊沒有彆的人,你身邊有薑淉,象城的軍團長,軍隊裡那麼多追過你的人,還有你那個叫葛番的隊友。”
“你不考慮我的感受嗎?”
聽到他把葛番都拿出來說,虞芫就知道這家夥酸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