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門上血跡斑斑,都是他拳頭印上去的,但門外沒有任何動靜。
燕去晚渾身發抖,清楚這扇門不會主動為他打開了。
他從腰間把槍拔出來,對準門栓連開數槍,子彈在鐵門上打出一個個小坑,焦黑的灼痕大部分集中在門鎖的位置。
齡期在外麵聽到屋裡的槍響都驚了,鐵門鎖頭的結構會讓子彈更容易產生不規則反彈,造成開槍人意外傷亡的可能性不小,燕去晚居然還敢開槍。
“監察官你冷靜點!”
他不敢開門,隻能隔著門對內勸阻。
一共兩百發子彈,燕去晚對異獸用掉了部分,其餘的都打在了門鎖上。
槍聲停止,齡期鬆了口氣,正要再開口,就聽到鐵門又是哐哐響,他們監察官在屋裡拿刀砍門鎖。
齡期有些慌亂,他不知道還能用什麼辦法阻止這扇門被打開。
一陣震得人耳聾的響動之後,門鎖鬆垮形變了,燕去晚猛力一腳將門踢開,齡期連連後退幾步才沒有被門打到。
燕去晚將卷刃的短刀丟開,一句話都沒跟齡期說,心急如焚地就往圍欄處跑去。
齡期在背後追他,喊道:“監察官冷靜點,他們已經在營救虞芫了!”
燕去晚跑到欄杆那,抬眼隻見一望無際的異獸潮海。
有幾個人攀在高處往下焦急地找尋著什麼,但似乎沒有收獲,虞芫的戰友被人拖住,她在痛哭。
噩夢一樣的猜想成真了。
燕去晚渾身的血都冷了,他眼前黑暗一片,腳踩著地麵卻像是沒有著處。
他連往前邁一步,都不知道該怎麼擺動軀體。
但等他被多個人拽住的時候,他才意識到自己不知怎的已經衝到了欄杆邊。
他的護衛都不肯再讓他靠近圍欄,強拽著要將他帶走,就像他們把那個總跟虞芫待在一塊的女戰士帶走一樣。
他應該是很失態。
大罵“滾開”,不許任何人近身,執意要翻過那個圍欄。
帶頭人把第三枚驅逐彈填裝好了,他舉著炮筒問人掉在哪裡了,跟虞芫組隊的男戰士向他指了一個方向。
燕去晚甩開了所有攔他的人,跟著散開的白霧一起落入那個方向。
異獸嘯叫著往四麵奔逃,空出來的土地上什麼也沒有,藍色的血浸入土壤裡,混出一種臟得讓人犯惡心的顏色。
他往深處跑去,異獸濕潤冰涼的觸足從他身邊擦過,它們都想來纏繞他,但時間放慢讓他躲過它們的攻擊。
他背後是許多聲嘶力竭的喊叫,讓他回去,還有翻過欄杆想來抓他的人。
白霧緩慢散去,燕去晚卻沒有回頭的跡象。
齡期和幾個護衛都翻了過來,他們的任務就是保護燕去晚安全,至於彆的事情,他們隻能表示遺憾。
燕去晚在異獸堆中四處找尋,對齡期等人的勸阻充耳不聞。
當有人即將要抓住他時,燕去晚往更深處躲,他怒恨地回頭罵道:“你們都滾!”
他的四周鋪著減速的毛毯,這個毯子又厚又重,他往常隻會展開一小塊,現在卻整個鋪出去。
他需要不停地去梳理毯子上的絨毛,防止它打結、生蟲、被侵蝕,他的精力無時無刻不被消耗,沒有多餘的力氣跟不重要的事情糾纏。
燕去晚隻想保證他的毯子能展得更寬一些,好讓他將不知在何處的虞芫也裹進去。
他不停安慰自己,虞芫很強,她在象城多次身陷異獸潮海也活下來了,沒道理這一次會失敗。
但安慰的產生從來是基於絕望。
他在異獸堆中艱難前行,本身就是事態超出預料才會有的悲慘景象。
虞芫生死不明,他越是呼喊,就越是昭顯徒勞。
喜歡為了活命,處處吻怎麼了請大家收藏:()為了活命,處處吻怎麼了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