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陶烏的身影在窗邊晃了下。
虞芫隨即出門見他。
這一個晚上外麵有各種各樣的動靜,燕去晚因為太過疲憊才睡得著,虞芫是睜著眼到天亮的。
大概黎明的時候,暮城的支援部隊到了,他們從異獸潮海邊緣往裡殺進來,廝殺聲把整個檢查關卡都震得熱血沸騰。
要不是虞芫答應了燕去晚說她不出去,她都待不住這個屋子。
現在異獸已經被清理得差不多了,陶烏在戰場上幫她找到了二十一把刀,來找她是為了把刀還她。
虞芫把自己的寶貝刀們接過來,檢查刀身後喜悅道:“居然都沒壞欸,謝謝你陶烏。”
陶烏見她高興,表情也軟了一瞬,輕聲回應道:“嗯。”
虞芫問他道:“你怎麼會在暮城的支援裡呢,你是暮城軍部的人嗎?”
她記得她以前用探查卡問過他是不是隸屬於軍部,他說不是。
她倒不懷疑探查卡的效果,隻是在想暮城已經到了要使喚軍部以外的人員的地步了嗎?
陶烏沉吟了半晌,最終還是開口含糊的回答了她,“因為接到了主人的命令……”
這個主人到底是誰啊?
虞芫頗為好奇,但陶烏沒有主動解釋,大概是不能跟她說。
而他倆的關係還不到她能刨根問底的程度。
陶烏瞥了眼半掩的房門,很短暫的一眼,而後又將目光收了回來。
虞芫沒注意到他的眼神,跟他隨意寒暄道:“那接下來你有任務嗎,還是要回暮城?”
“要回暮城。”
虞芫有點卡住了。
她跟陶烏的交流實在是太少了,線上的溝通主要就是她發些風景照,然後陶烏回她一些類似的照片。
兩個人混得跟攝影愛好者交流學習一樣,她實在是不知道能跟他聊些什麼合適的,不會顯得冒犯或試探的話題。
但對方就站在她麵前靜靜地注視著她,不主動開口,也不主動告彆。
就好像他在等待什麼……
她感受到陶烏對人際交往方麵的生疏,禮貌的退場也是需要經驗積累才能學會的技能。
或許就像他不會主動拋話題一樣,轉身離開的時機他也把握不準。
虞芫打算教一教他該怎麼跟人揮手說拜拜,統統忽然冒泡了。
統統:宿主,這位好對象行蹤不定,既然難得遇到他,不如現在就把異能複刻了吧。
虞芫驚訝。
她佩服於統統節操的稀碎。
燕去晚就在一門之隔的地方睡著,她這時候沾印泥就相當於在他眼皮子底下跟人廝混。
某些片子裡永遠睡不醒的丈夫隻是藝術手法,是不可以實操的。
虞芫:如果你想我死可以直說,沒必要給我出餿主意。
統統表示不解:統統是根據宿主的異能複刻情況提出的建議哦,距離宿主上一次沾印泥已經接近三個月了,這期間宿主對異能的使用相當頻繁。
不及時重新複刻的話,異能會消失哦。
虞芫:那也不是這個時候,我不跟你廢話了,你根本不懂燕去晚的狀態。
人不能在短時間內遭受兩次打擊。
燕歸時就是一個禮拜之前的事,這時候再讓他發現一個陶烏,他不崩潰才怪。
虞芫決定把沾印泥的事緩一緩,於是她對陶烏說了句“你先去忙吧,我不打擾了”,就推門要進去。
陶烏卻將她擋住,他手指握在門把手上,目光則凝在虞芫臉上。
“你已經想好讓他做伴侶了嗎?”
……他?
虞芫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指的是誰,她跟燕去晚一直都很親密,昨晚上還鬨了一場生死彆離戲,陶烏有此疑問很正常。
……算正常吧,她跟陶烏之間關係也帶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他對燕去晚的身份懷有疑問,很合情理。
虞芫反問:“怎麼了嗎?”
陶烏雙目凝望著她道:“燕城兩位繼承人之間明爭暗鬥,在一切沒有定論之前,你不要與他走得太近。”
“如果他在鬥爭中失敗,他的權勢會在燕鳴死後化作烏有,你會被連累。”
居然是勸她不要提前下注,虞芫感動之餘也很想跟他說沒事的,另一條魚她同樣押了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