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他回來時還是興致不高的樣子,虞芫笑嘻嘻蹦噠到他麵前,略微彎下身子向他展示頭上花環,問他道:“怎麼樣,好看嗎?”
她巧笑倩兮,燕去晚哪裡還管花環好不好看,她頂塊抹布他都照樣點頭誇讚。
“好看。”
燕去晚幫她將散落在臉側的碎發捋好,笑問她道:“今天去外麵玩了會兒嗎?”
“是呀。”展示完之後,虞芫將花環摘下來,妥善地掛在了衣架上。
燕去晚見那花環編織得精巧,小花都還鮮嫩著,虞芫又很喜歡,他想到陰乾之後葉片花瓣都褪色的模樣,不免覺得可惜。
“可以濕水保存,能放得久一點。”
麵對燕去晚的建議,虞芫沒有接茬,她拉著他到一邊坐下,轉移話題問他今天過得怎麼樣。
開什麼玩笑。
要是讓他知道這是陶烏給她做的,彆說出主意幫忙保存了,不撕花都算很有禮貌了。
她向他招搖那一下隻是為了讓花環過個明麵而已,免得他忽然問花環是哪來的,那她怎麼說得清。
她現在對付燕去晚已經很順手了,他雖然醋勁大,但有些事過了就過了,他不會陳芝麻爛穀子倒出來一通翻。
比如這個花環。
日後他即使知道是陶烏送的,鑒於她沒隱瞞沒欺騙,就算吵架了他也不會拿出來講。
可能會默默生悶氣。
但不吵她就行。
再給她一次燕家兄弟倆碰麵的地獄場景,憑借她現在的段位,十分鐘之內她肯定能搞定。
統統:……宿主為何這麼有自信?
虞芫:你當我這段時間天天給他順毛是白順的嗎,士彆三日當刮目相看懂不?
統統:好的,宿主的豪言壯誌統統已經記下了。
虞芫略虛:……你突然記我的賬,我覺得有點不妙啊。
統統聲音甜美道:宿主真敏銳。
虞芫更虛了:請直說。
統統:燕歸時的坐標正在朝暮城移動哦。
虞芫:???
燕歸時為什麼啊?
不至於讓她言出法隨吧,她已經烏鴉嘴到了這個程度嗎,不顧邏輯的嗎?
雲城近期才遭遇襲擊,暮城受其影響還在戒嚴,燕歸時一頭往災區裡紮是為什麼。
而且一向提倡雞蛋不放在同一個籃子裡的燕鳴怎麼會允許燕歸時來暮城?
事情很奇怪啊。
種種疑問堆在虞芫腦子裡,但她沒法去問燕去晚。
他倒在她懷裡翻看資料,成年男性的重量壓得她雙腿動不了,是習慣也是占有欲。
她不用猜都知道她要是提了燕歸時的名字,他會有什麼反應。
那雙眼睛肯定會瞬間抬起來,眼眸一半沒入到眼睫的陰影裡,定定注視著她,無聲向她傳遞質疑,猜測和哀怨。
所以她不會直接問他。
她打開跟齡期的通訊,發訊問道:監察官最近有和燕城聯係嗎?
她想知道燕去晚知不知道燕歸時在往暮城靠近。
這個家夥在飲品店激怒燕去晚之後,他們幾乎就沒有再交流過,先不提燕去晚的情緒,她對燕歸時也是恨得牙癢癢。
如果有私下相處的機會,她百分百要收拾他。
齡期跟她僅有幾次通訊都是為了工作,她忽然來問這種公私難辨的問題,他直覺有坑。
於是齡期回道:監察官就在你身邊,不要向我打探。
虞芫發過去一個飛吻的表情包。
虞芫:咱們之間的戰友情不值得你為我破例一次嗎?
三分鐘過去了,對麵沒有回複。
虞芫:還在嗎?
一條通知在她發送之後彈了出來——對方已不是您的好友。
……刪得好快。
行吧,他作為總是被殃及到的池魚,防備心重也很正常。
虞芫淡定點開下一個護衛的通訊,重新問了一遍。
其他護衛就沒有齡期這麼果決了,不敢刪她,又不知道以她的身份,他們能不能不保留地回答,含含糊糊的說了些細枝末節的東西,經由她拚湊才大概得出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