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芫一點也沒收著力氣,燕歸時被掐得下巴疼到了顱頂,整個腦袋都是脹痛的。
生理性淚水在他眼眸上泛光,他指甲掐進虞芫肉裡也沒讓她有絲毫的放鬆,他因視線模糊而看不清虞芫的表情,但能從她力道上切實感受到她的怒氣。
……他也不是第一次譏諷她了,怎麼這次對他下手這樣狠。
還是因為牽扯到了燕去晚,她要為他出氣?
花果香依舊在他鼻尖飄蕩,燕歸時忽然更覺憤怒,猛地一張口就咬在了虞芫手上。
還是老位置。
在他將她虎口咬得血肉模糊之前,虞芫果斷給了他腹部一拳,迫使他因疼痛而鬆開了對她的報複。
但她動作再快,也比不過上下牙一用勁。
虞芫迅速把手上肉從燕歸時嘴裡抽出來,但虎口處還是冒了血珠。
她隨手把血珠抹了,簡直想給燕歸時兩巴掌。
要不是打在臉上太明顯,她剛剛就扇他了,她被搞得後院著火都沒揍他,他反而還先下口咬人了。
“咬我?”
虞芫欺壓在他身上,想找個扛揍又不外露的地方給他兩下子,同時凶惡罵道:“除了舌頭,你的牙也該敲掉!”
燕歸時給她的反應是毫不客氣的揮拳反擊。
這要是能被他個常年坐辦公室的打到,虞芫這一年多就算白混了。
她像對付鬨脾氣的小孩一樣拽住他手腕,順勢把人翻過去,在最厚實的地方啪啪揍了他兩下。
燕歸時當即就瘋了,那兩巴掌還不如抽在他臉上,他拚命掙紮起來,手腳並用推搡著虞芫,像條被甩上岸的魚一樣。
“你混賬……!”
他咬牙切齒,強烈的羞恥感使他不敢叫罵出聲,一張臉漲得通紅,雙目也呈赤色。
“你怎麼敢!”
火辣辣的痛感還在灼燒他的神經,他怒到理智沒了一半,儘全力把虞芫從身上掀開後,他腿一蹬就要跟虞芫打起來。
虞芫理直氣壯:“我怎麼不敢,你胡說八道還咬我,我隻打了你兩下已經算是客氣的了!”
這話把燕歸時徹底激怒,他又羞臊又氣得耳鳴,恨不得一張口直接咬死虞芫。
“你還敢提,你竟然還敢提!”
燕歸時往常毒舌損人已經怒得發揮不出來了,他腦瓜子嗡嗡響,連話都要說不利索了。
他充滿怒氣的質問對虞芫來說不痛不癢,毫無殺傷力。
虞芫覺得他好像一個頑強的不倒翁,被她推回去馬上又會彈起來,一副要跟她鬥到底的樣子,但又相當不得章法,長手長腳撲騰半天也沒傷到她。
越打不著越氣,越氣越打不著。
惡性循環之下燕歸時徹底炸毛了,他怒喝一聲朝虞芫撲過去,毫無意外撲了個空後惱怒罵道:“對!我就是胡說八道!”
“我不僅要說你跟我的交易,說你和我在酒店那一個晚上。”
“我還要說你在嶠城有不敢讓他知道的情人存在,為了隱瞞你甚至還讓我阻攔他的行程!”
燕歸時雙目赤紅的瞪她,兩團憤怒的焰火簡直要把她燒成灰燼。
“他碰見你跟我私下見麵都這樣難纏,又哭又鬨,我要是說你跟我上了床呢,你猜他會不會信哈哈哈哈……你還能怎麼哄他?”
燕歸時滿是惡意的笑起來。
虞芫見他這副樣子,隻覺得剛剛那兩巴掌真是打輕了。
他們倆兄弟就跟兩個不兼容的程序一樣,她要運行一個,就得放棄另一個。
燕歸時比起燕去晚,親密值低不說,攻擊性還強,至少就她所見,他們倆的矛盾通常都是燕歸時挑起來的。
她要選誰已經很好猜了。
車廂空間不大,兩個人折騰一番都已經從座椅上離位了,燕歸時坐在地上背靠座椅,手腳縮起來方便隨時抗拒推阻她,警惕又憤怒,壓根不敢再背對她。
虞芫則蹲在他前方,後背對著擋板,他是防備姿態,她自然是進攻方。
她嗬笑一下,道:“你這個時候挑釁我,是打算讓我揍你是吧。”
燕歸時聞言更加戒備,他緊張地向側方挪了下位置,心裡也有點後悔自己在此刻跟她抬杠,虞芫做事有些流氓氣,他擔心她會做出點沒底線的事。
事實證明他的擔心不無道理。
虞芫把手環的拍攝功能打開,往前一跪壓住他腿部,就開始扒他上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