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芫聞言大大的疑惑。
“刀劍鐵片是操控類的半身，我留它們在你身邊還不夠？”
燕歸時當然覺得不夠。
他見過虞芫保護燕去晚，那是何等周密，與他寸步不離，一抬手就能碰到對方，又寬和地縱容他的小動作，無論會不會影響到她提防外界。
他得到的就隻有一串鐵片，和一段遙遠的距離。
但凡她能坐到他身邊……
燕歸時凶惡瞪她。
虞芫把軟枕撿回來，唰一下朝他砸過去。
司機雖然隻是個開車的，但判斷局勢以便將雇主安全送達目的地，也是必備的職業技能。
之前那個炮彈在前路上炸開一個坑，後方又冒出來一堆人，他怕貿然開動會引來第二發飛炮，就一直橫在路上沒動。
現在後方敵人被牽製住了，前麵煙塵也散開了，一條寬闊的大路就在眼前，他蠢蠢欲動啊。
考驗技術的時候到了。
司機一個絲滑的掉頭，開著車就要越過坑洞和圍追上來的敵人，在即將奔向安全的康莊大道時，一隊攔路虎忽然出現在前方。
司機猛踩刹車，刺耳的聲響讓虞芫把注意力放到了前方。
這隊攔路的並非是忽然出現，路邊有他們的車轍印，他們是在商務車被攔住的時候，從側方加速趕到前麵的。
防的就是商務車拋棄大部隊，獨自逃離圍堵。
虞芫把燕歸時擋在身後，不動聲色地將車窗打開一條縫。
現在情況比剛剛還糟……
護衛隊和軍部隨行人員都在後方，要趕過來還得一段時間，而從幾次攔截上來看，敵方準備得相當充分，她一個人迎敵幾乎沒有勝利的概率。
“這裡仍處於暮城的控製範圍，他們把事情做得這麼直接，是想跟燕城宣戰了嗎。”
燕歸時也不是傻的，他們在暮城大門口被人追著打，猜也猜的到是誰在背後指使。
虞芫沒有吭聲，她的不安越發濃烈。
卡車上的人逐漸向商務車圍了過來，司機握緊了方向盤，在他們走近時大力踩了一腳油門。
司機打算強硬地突破包圍，但車輪才滾動一下，鐵錘就猛地砸上了擋風玻璃。
他們對車裡坐著的人絲毫沒有顧忌。
燕歸時隻感覺眼前一花，圍繞在他身側的鐵片全都順著車窗縫隙飛了出去，虞芫一隻手擋在他胸前，另一隻手則拔刀出鞘了半截。
她已是蓄勢待發的姿態。
燕歸時在她身後道：“彆脫離我的視線。”
他這樣說，虞芫便知道他異能的局限是什麼了。
十幾塊鐵片在車外像暴風雨來臨前的鳥雀一樣低空狂飛了幾圈，驚起人群不少慘叫。
前擋風玻璃破碎，外界的聲音湧入車內便清晰了許多，虞芫聽到他們在外麵喊“人就在這裡”。
不好的預感似乎要成真了。
虞芫拽住燕歸時，用刀擊碎後擋風玻璃，也不管渣子紮不紮人了，拖著他就從車裡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