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芫好好享受了一會兒美人在懷的感覺，把褚然摸得跟個暖爐一樣發燙，她才稍鬆了一點，給彼此身軀之間留了個氣口。
但還不等褚然鬆下心弦，她的手方位一轉，順著腰身往下摸到他大腿上。
褚然當即睜開眼睛，一把擒住了她手腕。
兩人對視一會兒，虞芫在褚然的注視下五指覆到了他腿根處。
饒是褚然再好的定力，他此刻也很想怒斥她一聲胡鬨。
……他方才說她膽子變小說錯了，她分明膽大包天。
“家主的蘭花我記得是長在這裡。”
虞芫的指腹在他腿側摩挲，似乎隔著布料在柔撫他皮膚上亭立的幽蘭。
褚然立刻將她的手拂開，推她肩膀想要拉開兩人距離，同時斥她道：“彆鬨了。”
那件事之後他再回想，都驚異於自己怎有如此不知恥的時候，竟讓一位年輕姑娘在他腿上留下永久的痕跡。
泛紅的蘭花圖隨著時間推移而色彩逐漸穩定，蒼白的皮膚上藍紫色花瓣雅致靈動，他沐浴時會不自覺將視線落到花圖上，在霧氣氤氳下它們生動得似乎會舒展葉片一般。
她的畫技讓他驚豔，但更叫他難忘的是與痛意交織的上百個吻。
褚然隻要看到它，親密的吻就重新落到他身上。
他怎麼敢讓虞芫撕開他所裹藏著的，叫那一場荒唐以更明晰切實的姿態重演。
那覆著於他半身的密密匝匝的吻已叫他時不時夢陷於此，同那條無儘頭的路一齊攪毀他的安眠。
有時他夢到毒蛇在沼澤地裡穿梭，血水漫到他腳邊，有時他又在自己的榻上，火燎一般的疼痛被一個又一個綿軟的吻鎮壓。
他眼底烏青有虞芫一半的功勞。
褚然拒絕的態度太強硬了，虞芫很難得拿他沒辦法。
她隻好捉住他手腕，將他手臂拉直拽到自己嘴邊，鬨脾氣一樣地瞟他一下，在他手臂的小痣上咬了一口。
褚然看著濕漉漉的牙印不禁失笑。
虞芫則有些不好意思地幫他擦了下。
細膩的手背肌膚從他手臂上一蹭而過。
明明是轉瞬便過的接觸，褚然卻有不可言訴的微妙感觸，他眼眸微動一下，視線從虞芫身上挪到旁邊的空地上。
“……能把我放下來了嗎。”
“能啊。”
虞芫雖然嘴上答應，但手還是環著他的腰，抱著他笑嘻嘻道：“你隻要說聲想我，我就把你放下來。”
褚然不言語。
“說嘛。”
虞芫對他道：“反正我又沒有讀心術，你說真的還是假的，我又分辨不出來，一律隻當真的聽。”
褚然隻覺得和虞芫共處，他無奈歎氣的頻率都要變高了。
她這油嘴滑舌的性子不知道從哪裡學來的。
“既然你不辨真假，又何必讓我說呢。”
好一招借力打力。
不過虞芫走的是野路子，她貼近他作勢要親他道：“好呀，你不說我就默認你想被我多抱會兒了。”
褚然略躲了下：“……”
虞芫也不為難他，盯著他的唇道：“家主要是不好意思說，那我就把耳朵捂住，我讀唇語總行吧。”
見她如此執著，褚然也懂她意思了。
他之前與她割席的態度那樣明顯，讓她到了嶠城都不願主動來見他，如今他雖遞了台階緩和兩人關係，但她想聽一句訴情的話也無可厚非。
虞芫抬手要捂耳朵了，褚然攔了她一下道：“不必。”
他靜默片刻。
而後妥協般道。
“望徹淮山……小友不到危急時，就不與我通信，小友才該說想我。”
他話音落地，親密值就滿格了。
虞芫來不及高興，腦袋上首先冒出一個問號。
不是……叫他說句情話，他怎麼還反過來指責她了？
“你前半句是什麼意思？”
文盲都聽不懂是不是挨罵了。
褚然笑了下，道：“就是思念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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