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
虞芫把這個假設代入進去，佘狣一些不能讓人理解的行為就有了邏輯。
但還有一個問題她想不通。
“那佘狣想要有我異能的孩子做什麼，給壓製他的人獻媚？”
褚然皺了皺眉，忽然問她道：“小友離開暮城時，確定除了佘狣沒有其他人在追捕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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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啊。”
虞芫隨口答完後，很快也反應了過來他為什麼這樣問。
如果有她異能的小孩對於比佘狣更高一層的人來說，是有價值的，那麼能夠多次生育的她隻會比小孩更具有價值。
虞芫一陣毛骨悚然。
“暮城……有點嚇人了。”
褚然雖沒有應答，但他也深有同感。
虞芫完全是在不自知的情況下到虎口走了一遭，若半途有差池，他現在便隻能到暮城尋人了。
“佘狣曾跟我說過一個地方叫伊甸園，說那裡不會有異獸侵擾，家主有聽說過這個地方嗎？”
褚然聞言思索良久，才在記憶中找到一點符合她描述的地方。
“暮城附近曾經有個以花卉出名的小城，後來莫名銷聲匿跡了，那裡可能就是佘狣所說的伊甸園。”
虞芫聽完無語了一會兒。
她覺得褚然是在敷衍她，從“銷聲匿跡”到“可能就是”之間明顯有一段故事被他省略了。
“家主，你的解釋當中缺失了一段因果關係，不知道你有沒有察覺呢。”
褚然微微笑了下，叫她把茶端過來。
虞芫不僅給他端過去，甚至還幫他倒了一杯七分滿的遞給他。
褚然飲了口茶後，才重新開口解釋道：“一個上千人居住的小城是不可能悄無聲息消失的。”
“暮城對外宣稱小城遭遇了異獸襲擊，但在所謂的‘小城破滅’後，嶠城關卡還查獲了一批來路不明的花材，當時是……調查此事，他查到來源是暮城方向。”
“不過嶠城與暮城的來往較少，花材經過檢查後也並無異獸卵藏匿，所以照例銷毀後，此事也了結了。”
虞芫聽完後就停止了給他的續杯，疑惑道：“就這麼簡單？”
“中間我的確省略了部分，但結果確實如此。”
虞芫：“……”
褚然其實也挺小心眼的。
她又問道：“那這個伊甸園不會有異獸襲擊是真的嗎？”
褚然答道：“這我如何知曉，連暮城有一個刻意隱藏起來的小城此事，我也不過是因緣際會才知道。”
他對虞芫所說都是事實，隻不過還有些部分他隱瞞了而已。
比如泉台的誕生就在小城覆滅後不久，當時他年紀還很小，褚尚茵與生人交談甚至不避忌他。
上一任泉台主人與褚尚茵密談，他全程在旁邊看圖畫書。
雖然他已不記得二人談過什麼，但如今再想，褚尚茵不再繼續調查花材一事，與泉台或有關聯。
他繼任家主位後，泉台也派人過來與他談過合作，說可以幫他穩定褚家局勢，隻需要他付出金銀，但他嫌泉台在他和褚尚茵之間兩邊下注，就拒絕了。
要不是虞芫在暮城的這番遭遇，他都不會把這些陳年舊事記起來。
褚然稍思索一番後，問虞芫道：“小友是否介意在皮下植入一個微小的定位器。”
“佘狣對你執念過重，泉台行事又肆無忌憚，你即使回到燕城也算不上安全，有個定位便是多一層保障。”
虞芫眯眼揶揄地看他。
“家主要定位我的行蹤除了這個理由之外，有沒有私心呐？”
褚然從容地看她一眼，道：“定位本身就是私心了。”
虞芫不太願意接受這個定位，她的魚塘很大，她時不時得溜達一下維持感情，沾個印泥什麼的，實在是不方便把行蹤暴露給褚然。
雖然家主現在看上去非常沉穩可靠，但等他發現一整個水塘裡擠滿了漂亮的小魚們時，就很難說他還會不會這麼穩重了。
但是拒絕肯定是不能以這個理由拒絕的。
虞芫笑意盈盈地湊過去，俯身把他手裡的杯子抽走，近距離凝視他眼眸道：“家主雖然坦誠，但說情話一點也不擅長。”
“你要說你關心我，舍不得我，用你看過的那些書裡麵辭藻優美的典故來哄我高興。”
“就像你剛才跟我說的‘望徹淮山’，你把我哄到情難自禁了，我就會開心地過來給你一個吻。”
褚然瞥開眼睛，不想與她淺棕色寶石一般剔透柔和的眼眸對視。
在她輕柔的語句裡，他的確想起了很多曾看過的詩句。
一寸秋波，千斛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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