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射擊遊戲上虞芫總算是找回了場子,戰績把燕歸時壓得死死的。
這家夥也是個不服輸的,一輪輪輸就一輪輪重開,直到醫生過來提醒他們病人該休息了,他倆才在醫生的注視下把遊戲關了。
晚飯的時候他倆正忙著一決雌雄,都是隨便吃了點。
現在沒得玩了,才察覺到餓。
虞芫對吃什麼不太挑,直接說幫她點一份跟他一樣的就行,然後就拿著新衣服洗漱去了。
燕歸時看著被關上的浴室門,在原地呆了兩秒。
紅暈又一層一層漫上他的臉,他偏開視線,不太好意思繼續待在屋裡,連忙叫人把他推去醫院露台看風景。
虞芫在軍部營地待了小半年,男女浴室都進去過,她對有人在門外這事早已脫敏,一心隻在她舒爽的衝澡大業上。
她擦著打濕的發尾出來的時候,燕歸時還在露台借月色賞花中。
隻有兩份夜宵在門外等著她。
虞芫洗了澡就不想往外跑,問清楚燕歸時去做什麼了之後,就麻煩門口護衛把人叫了回來。
見人回來,虞芫發問道:“大晚上怎麼突然有興致去賞花了?”
這家醫院環境確實優美,能讓燕執政官選擇把孫子軟禁在這裡,說明這裡各方麵都屬於頂級的。
但再好也不至於餓著肚子去看風景吧。
麵對虞芫的不解,燕歸時視線飄移,沉默不語。
不過虞芫也不是誠心問,見他不吭聲就換話題了,招呼他過來吃宵夜。
兩人就著言情劇吃完了飯,各自捧著一杯助眠安神茶慢慢喝。
這個茶對於虞芫來說純屬多餘。
她每天運動量大得要死,睡眠質量極好,閉上眼五分鐘內睡著都算慢了。
但對於燕歸時來說,這是個能緩解神經疼痛的補藥。
效果其實不強,比普通的養生茶好一點,但在他不想對止痛藥和安眠藥形成依賴的時候,用它給自己一點心理安慰也算不錯。
虞芫見他習以為常的一口口啜飲這褐色湯水,才更清晰的感知到他身上原來是有傷的。
他精神很好,又吵又鬨還跟她發了幾次脾氣,下午玩遊戲時他也沒什麼異樣,他雖然待在醫院坐著輪椅,是病人的感覺卻並不強烈。
現在看著他喝茶時眼鏡上的霧氣,虞芫心底忍不住發軟。
是槍傷啊。
“要換藥嗎,我幫你換。”
這是她第二次說要幫他換藥。
燕歸時眸光在她麵上轉了一圈,確認得到了她幾分真心實意後,他滿意地微微頷首。
他將茶湯喝完,由旁人攙著他進浴室門,讓他拄拐自立地洗漱了一番,出來後再攙著他往病床走,扶著他躺好。
旁邊一人再將藥和紗布遞給虞芫,等她接過後,就與其他幾人一塊退出了房間。
燕歸時身上洗浴後的熱霧都還沒散乾淨。
看著他,虞芫不由得幻視嘴筒子上放了肉乾的小狗,端端正正地坐著,一臉正經,但口水滴滴答答往下掉。
虞芫笑了下,沒調侃他,伸手緩慢將他衣服掀開。
他肩上的傷口已經在愈合了,血肉有收緊的趨勢,但依舊可怖。
一個猩紅發黑的孔洞,周邊的皮膚有灼燒痕跡,從創口處她還能看到斷開的肌肉,再深一點骨頭也能打穿。
虞芫手很穩的為他做消毒,清創,上藥,而後將傷口纏好。
她的動作已經將憐惜表露得不能更明顯了,燕歸時隻覺得因禍得福,在她包紮好要起身的時候,用指腹拂了一下她手背。
像一片蘆葦從她手上飄過。
虞芫回頭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