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槿月湊近許嫣桑,聲音壓得極低,說道。
許嫣桑順著她的目光望向薑彤,隻見她似乎皺著眉開始猶豫了,湊到陸時宴耳邊低語,不知說了些什麼。
陸時宴和薑彤一番交談後,薑彤又恢複了平靜。
應該是陸時宴跟她說了什麼,又或者讓她放心去拍,不用擔心錢的問題。
兩人都看得明白,薑彤對這幅禽圖,顯然是動了真心思。
而陸時宴為了博美人一笑,不會顧忌於其他的,隻會讓美人繼續拍。
至於薑彤為什麼這麼執著於這些古董,應該是——
忽然,許嫣桑才恍惚的想起來一件事,她爺爺許老爺子,不就是一位古董收藏家?
兒時記憶湧上,她分明見過爺爺辟出一間密室,裡麵滿滿當當全是珍玩古董。
想來,薑彤是想拍下這幅畫送給老爺子,討他老人家歡心。
薑彤不愧是有心機的人,人不但嘴甜,心思密探。
陸時宴聽完,頷首示意薑彤舉牌,薑彤點了點頭,抬手舉牌:“四千萬。”
話音剛落,賀明煜的聲音便笑著傳來:“五千萬。”
薑彤臉色瞬間沉了下去,眼底閃過一絲遲疑,瞥向賀明煜時,目光驟然冷了下來。
她立刻又湊向陸時宴,低聲說這幅畫她不想要了,不如看看彆的。
陸時宴卻隻是含笑搖頭。
薑彤咬了咬牙,再次舉牌:“五千五百萬。”
“六千萬。”
賀明煜抬眼看向她,眼神有些冷,說道。
薑彤皺起了眉頭,臉色難看到了極點,拉著陸時宴的衣袖勸道:“時宴,算了吧,他想要便給他。這價錢,早就超出畫本身的價值了。”
不值得,太不值得了。
她雖喜歡這幅畫,也盼著借它討爺爺歡心,可六千萬的數字,實在讓她心慌。
陸時宴卻笑了,語氣溫柔:“既然爺爺喜歡,拍便是了,錢的事我來擔著,無妨。”
見他這般肯定,薑彤臉上重新揚起了笑容,毫不猶豫地再次舉牌:“七千萬!”
“八千萬。”
賀明煜沒有半分猶豫,加價的聲音乾脆利落。
說著,他起身走向陸時宴,臉上沒了笑意,語氣帶著幾分客氣:“陸總,家父也很喜歡這幅禽圖,能否給個麵子,讓給我?”
陸時宴翹著二郎腿,抬眼與他對視,笑容裡卻沒半分溫度:“不巧,熟人我或許會讓,可對不認識的人,沒必要。”
話裡話外,竟是把賀明煜當成了針鋒相對的對手,半分情麵也不給。
第二排的許嫣桑和蘇槿月將這一切看在眼裡,聽在耳中。
陸時宴這般不肯放手,顯然是為了薑彤。
他以不認識為借口,說到底還是看重利益,可轉念一想,他對薑彤和她家人的上心程度,比起對自己,對洛家,簡直是天差地彆。
這時,薑彤深吸一口氣,再次舉牌:“九千萬!”
將近一個億的價格,賀明煜嘴角勾起一抹淺笑,卻沒再舉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