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處荒山野嶺的老樹林子前,霩延的越野車拋錨了,雖然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因為他本身就開不慣這樣的車,加上他根本不懂保養,這車到他手裡沒幾天就造的狼狽不堪了,但這草原越野性能極好,是他的富二黨們專門玩兒野遊的家夥,都經過改裝,很抗造,按理說是不應該突然滅火的!
“怎麼辦?電話沒信號,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兒,這老林子還這麼瘮得慌…”霩延懊惱的踹了車胎一腳。
“能怎麼辦?等人來唄!”呂濁反而一點沒有著急的意思,還又抄起酒瓶喝起來。
“快黑天了,這裡車轍那麼淺肯定極少人來,再說來了又怎麼樣?能把咱的車拖出去嗎?”
“把咱倆帶出去就行唄,然後明天找人來修,你是不是豬腦子?!”說著呂濁將手裡的二鍋頭遞給霩延,
“一大老爺們兒彆跟個娘們兒似的,慌什麼?整口兒壓壓驚,鬨不好還得一宿呢!”
霩延瞄了一眼那老樹林,身上不禁又打了一個冷戰,連忙抓過酒瓶灌了一口:
“老呂,你給我講點啥吧,要不我這想象力太豐富,我怕我把自己嚇死!”
呂濁噗嗤一樂:
“就是見識的少!其實你怕個毛啊,你身上的東西雖然道行不高,但她就算為了自己也會拚命護著你的,好不容易找到個合緣兒的,怎麼能輕易讓你掛了!不過碰到你,她的修行難度可真不小!你這個短命的,得積多少德行多少善才能續的了命啊!”
一聽呂濁提到自己短命,霩延的臉又垮下來:
“人死了就真的什麼都沒了,什麼都沒了!我不想死!”
“不想死就好好活著,彆怕這個怕那個的,怕有什麼用?!該來的來,是你的禍也躲不過!你得抱著多活一天都占便宜了的心態!那天天不都過得美滋兒滋兒的?!”
霩延倒是把呂濁這話聽進去了,咧嘴一笑說道:
“也是奧,比起我哥和我媽,我這不活的挺好嘛!”說完又咕嘟喝了一口,然後嗆得一陣咳嗽。
呂濁把酒瓶扯回來,一邊擦了擦瓶嘴兒,一邊不經意的向老林子裡望了望,嘬了一口酒,扔了幾個花生米進嘴裡,然後從車上開門跳下來,把背包放車前機器蓋上,翻出幾樣東西。
霩延上前一看是羅盤,銅鏡和朱砂什麼的,便心中安慰的語氣也輕鬆起來:
“老呂你太有正事了,這種地方就得保險起見!你給咱這車這塊地兒弄個驅邪的符,那麼著咱倆就安心啦!”
呂濁一邊忙乎著,一邊說:
“你當我是猴子啊,再給你畫個圈把你圈裡唄!我可沒那多餘的符浪費給你,再說我這也不是驅邪。”
霩延看到呂濁拿出個符點火就燒著了,他瞥見那符眼熟…好像是…
“老呂!你燒錯了吧?!錯啦!”霩延之前在馬老太婆家待了一段時間,見過老太給彆人瞧病做法什麼的,因為看那些符有趣,便仔細看過,也便認得一些。剛剛呂濁燒的那張,他是認得的那是招魂符。
霩延見呂濁根本不理他,便一下子明白了,這家夥真的在招魂。
“呂濁你閒的吧?!”霩延的聲兒都變調兒了,
“萬一你真招來個厲…處理不了怎麼辦啊?!”
呂濁雙指放在眉心,口裡嗡嗡的嘟囔幾句後,拿起羅盤跳上機器蓋坐下,然後用腳懟了霩延一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