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團肮臟的東西一句“大師”叫的呂濁心裡甚是爽快,立刻喜滋滋的叫狼妖住手,說是要跟人家聊幾句!
呂濁竟管也見過不少各種各樣的妖魔鬼怪,碎屍萬段的、張牙舞爪的……眼前這麼惡心的還真少見!呂濁皺著眉頭捂著鼻子說道:
“老哥你離我遠點兒行不?我也……有點受不住你這流膿淌水兒的樣子了!”說著呂濁按了按自己的胃,努力控製了一下那裡的翻江倒海之勢。
“先說說你是跟哪兒混的?這朗朗乾坤的,你跑出來乾嘛來了?”
“回大師的話:我是這渤海灣的一個遊魂,原本被鎮在符咒中,但今天大師破了那符陣,我們便被放了出來。我就是好奇過來瞧瞧,因看到那車子裡有些草錢,就想著我一向無人祭奠……如果能得些行走時也有了些方便……”
“嘿——!你個卑鄙齷齪的,竟然把偷人家東西說的這麼文藝!
我且問你:你剛剛說的符陣就是那海灘上的碎玻璃片嗎?那個陣是誰擺的?”
“正是那個符陣!說來布陣的人也是個奇怪的,他就是嫌我們遊來逛去的擾了他清靜,隻是隨隨便便的在那海灘上擺了些玻璃碎片,就把我們鎮了幾十年!
他臨走的時候還留了話,說有一天自會有人來破了陣,那時我們便可恢複自由。”
“那這人是真夠隨性的,既有如此高深的修為,卻又不收了你們,隻是鎮壓幾十年?!有意思!
那你還記得那個人的模樣嗎?”
“那是個清瘦的道人。”
“沒啦?”
“啊!”
“我這不白問嗎?!修行的人沒幾個是胖的!那那個人到這兒來乾嘛來了?或者他有過什麼特彆的舉動嗎?”
“他就是天天早晚都來對著海靜坐兩個時辰,一動不動。有時還會對著大海說什麼對不起……其他的我就記不得了!”
“哎呦喂,這麼說來,這一位還真的是高僧大德了!如此博大的胸懷也就難怪隻是封住你們一段時間,而不是收了你們了!”
“大師,我們雖然是鬼,但也從不害人,許久以來與漁民都是相安無事的!與一些有機緣的人,我們還會加以保護呢!”
“那怎麼了?你跟我說這些是希望我誇誇你嗎?還相安無事……你要是敢露麵那得嚇死多少人!再說,你能為人類做出些力所能及的貢獻,那也是為自己積福報,好讓自己將來有機會超生度脫!”
聽到呂濁提及超度,那團東西猛的在地上磕起頭來,幅度之大,搞得渾身的汙物甩出一片,雖然落地皆化去,但呂濁看到眼裡,立時胃又翻騰起來,也連忙製止道:
“你給我打住!消停的!有話說有屁放,老子是真心受不了了!”
“大師大慈大悲,普度眾生!救救我們這些孤魂野鬼吧!我們在此處遊蕩了數十年,深受煎熬,不得轉世度脫,實在是苦不堪言!
隻求大師發發慈悲,為我們超度,讓我們早日離苦吧!”
“哎我說你這個家夥還真是自來熟兒!我認識你老幾,你就來跟我叨叨這麼大一差事?
那大高人都沒超度你們,我能嗎?!你們自己個兒不去修善積德,就想著投機取巧的美事!
奧,我給你們超度了,完事你們的罪業我來跟你們一起背?!我呸!”
“大師啊!你就發發慈悲吧!”這個臟鬼還真是沒臉沒皮生磨硬泡的。
“按理說幫你們超度超度,也不是不可能,但看你這德行生前沒少乾不是人的事兒吧?就算我肯給你誦經超度,恐怕也不會有太大的作用,關鍵是你自己得知道怎麼回事啊!”
關於講經論道的,呂濁是真不如天朗能說的通透,在他看來,這鬼也好人也好,都是各人有各人的命!各人有各人的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