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濁的安慰對肖二嫂不管用,那肖二嫂像是又想起來什麼似的,反而越發害怕起來,眼神中流露的都是恐懼。
天朗看著肖二嫂緋紅褪去後的越發蒼白的臉上,越來越青紫的眼眶,心裡隱隱有些不安,可是他剛才也借機搭過二嫂的脈,目前並無不妥。於是,天朗試探著問道:
“嫂子,是不是還有什麼事讓你擔心?不如你說出來,咱們人多嘮嘮嗑就好了,你彆憋在心裡。”天朗的聲音輕柔如沐,同時也暗暗加了一些念力在裡麵安撫肖二嫂慌亂的情緒,而那肖二嫂也如同遇到救星一般,突然抓住天朗的手臂,表情有些扭曲卻仍然欲言又止的樣子,
“沒事,你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咱們兄弟幾個也是見過些世麵的,而且小弟不才也通懂些玄學,也許可以幫嫂子定定心!”天朗適時的說道。
“玄學?那你可以處理那些玩意兒嗎?”肖二嫂終於說出了口。
“玩意兒?嫂子,兄弟雖道力不精,但這地方有沒有煙魂,鬼煞還是看得出的,你們家現在什麼也沒有啊?”天朗說的也算是實話,因為那些‘玩意兒’都已經被帶走了!
“不是鬼!是貓!”
“啥?貓?”呂濁一聽就毛了,立刻想到一定是那個不要臉的朱曾自己爽完了,還不忘往大黑貓身上倒屎盆子,說著他下意識的往靠牆邊的一個櫃簾子那看了一眼——貓爺就隱在那裡。
“嫂子!你的噩夢夢到的是貓啊?”霩延問到,肖二嫂卻連連搖頭,
“他說:是貓……很大很大的貓……殺了他!”肖二嫂說著說著渾身都抖起來,霩延因為不知道原委,一時納悶兒的不行,心想:一個噩夢嚇成這樣,那得是什麼情節?他看向呂濁,卻見呂濁、天朗正在窗邊低聲說著什麼……
霩延知道這是真有事了,便合計自己能做的也就是安慰安慰肖二嫂,好讓呂濁二人去研究正事兒。
“嫂子!不過是夢,你彆太在意了,夢都是反的,說不準你這是要有好運了!”
可是霩延話音剛落,肖二嫂又一臉驚慌的拚命搖頭,聲音已經完全沙啞嗚咽的說道:
“他……完了!我就完了……”肖二嫂的臉色已經越發慘白,眼中也布滿血絲。
霩延正要追問,被突然過來的呂濁拉了一把,便趕緊站在一旁,呂濁也一臉肅謹的湊近肖二嫂,一字一頓的問道:
“他能有今天與你脫不開關係吧?”呂濁的話像一記炸彈,把肖二嫂的神經一下子炸崩潰了!
“沒有!我們什麼關係都沒有!……沒有!你不要胡說!你……都是造謠!你們都是造謠!我和他什麼關係都沒有,他怎麼樣與我無關!一點關係都沒有,沒有!”肖二嫂說著突然起身跳下炕,光著腳就往屋外走,呂濁沒有攔著,等她進了她住的東屋,呂濁才慢聲慢語的說了句:
“不知道朱曾泉下有知,聽到你這麼說,會是什麼感想!”呂濁這又一猛投,把肖二嫂徹底砸蒙了,她愣在門邊兒身子不住的抖著……
呂濁走到她的身邊,輕輕拉著她的胳膊把她引到沙發上坐下,肖二嫂的眼淚無聲的“吧嗒吧嗒”的掉著,似乎連哭的力氣都沒了。
“他死了!你擔心的事——會發生,所以一切還沒有結束!”呂濁見她已經到了極限,索性直截了當的說了出來。
肖二嫂極輕微的點了點頭,隨手抓過一卷手紙擤了擤鼻涕,然後也未抬頭,沙啞的問道:
“他真的死了?……你又是怎麼知道的?我已經有一個月沒見過他了……我還以為……他是嚇唬我的……沒想到……”肖二嫂說著,猛的抬頭盯著呂濁問道:
“一個大活人……就真的死了?”
呂濁一邊點頭,一邊也費解的問道:
“就是啊——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麼突然沒了!而且就是昨晚,並且還給你托了夢……這事兒確實太不可思議了!”
“昨晚?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肖二嫂似乎漸漸恢複了,眼神不再那樣慌亂,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不同尋常的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