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張天師帶著哪吒、東海龍王敖廣來到巡察府時，見到的就是眼前這一幕詭異景象。
那個在玉帝麵前也是死梗著脖子，甚至寧願斬妖台上頭一遭也不願低頭認罪的西海龍王此時恭順地站在石候對麵，回答著石猴提出的問題。
東海龍王敖廣隻覺世界如此荒謬，甚至懷疑自己的眼睛出現了問題。
這是那個剛剛還在淩霄殿上罵他廢物的三弟嗎？怎麼這麼會了！
“你是如何將靈物送到靈山的？”石猴詢問。
“我從未真正和西天簽下什麼協議，甚至口頭約定都無。”西海龍王的回答更是讓張天師臉色微凝，讓哪吒、東海龍王目瞪口呆。
“我隻是曾經和一個來自西天的和尚有過一次佛法交流。”
“和尚？誰？”
“金蟬子！”
石猴更是瞳孔微微一縮，嘴巴微微張開，不知該如何反應。
在老哥們口中，他無數次聽說過這個人，但一般都是另外一個稱呼——“師父”。
石猴知道無論是金猴還是黑猴對於這位“師父”都是認同的，不然不可能如此稱呼。
這就很難得。
“說完整點！”他沉聲說道。
其餘人也不知道石猴語氣的微妙變化，隻聽西海龍王說道，“我曾廣邀三界同道說經演法，交流修行經驗。”
“而大概是三百年前，那個金蟬子便是到了我的西海龍宮，與我說佛法，與其餘道友爭空無。”
“我們都說不過他，隻能無奈認輸。”
辯才無礙？這對於佛祖二弟子而言，隻是尋常。
“在聽得那金蟬子所說佛法之後，我才意識到佛法之精巧妙處，開始深入了解，一來二去就陷入進去了。”
“恰巧此時，靈山有大興之說傳出，我便開始向佛門捐贈靈物，欲要在婆娑淨土謀一處龍族棲身之地。”
“一切都是我自願的。”
很尋常的故事，但總讓人感覺詭異。
“金蟬子講佛法！”哪吒感覺自己發現了不得了的線索。
“那是這個故事中一切都開始於這一場佛法!”
“這佛法難不成有蠱惑人心之力？連三弟都逃脫不得？”
敖廣一陣驚悚，他的修為和西海龍王拉不開差距，若是西海龍王這般簡單便是被蠱惑，他不會有第二種結局。
“嗯……”石猴看著西海龍王，好一陣打量，那雙眼睛仿佛穿透了他的身體直達靈魂。
“沒有被影響的痕跡。”他微微搖頭。
“那就隻能是真本事了。”一旁的張天師忽然開口。
“真本事？”哪吒撓了撓頭，“蠱惑人的真本事？”
“是對於道的理解上徹底征服了他。”石猴卻是明白了。
“然也，”張天師微微點頭，“凡人之中這種情況更多，比如孔子就曾以禮服人，感化子路。”
這種情況下一般隻會發生在差距極大的情況之中，是“境界”上的絕對差距。
“是這種真本事啊。”哪吒撓了撓頭，明白過來。
這就很無解。
以真才實學征服一個人，讓其自然追隨自己，這無可指摘，之後西海龍王主動上供靈物更是自主行為。
這與靈山毫無關聯，就算是鬨到淩霄殿上，此事也是錯在西海龍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