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典風自儘身亡的事,杜若並不知情。
不過即便知道了,也不會感激杜老夫人半分,說不定還要誠懇地問上一句:您怕不是有那個什麼大病吧?
想搞死楊典風就搞死,彆打著為她出氣的幌子,讓人惡心!
杜若開始為陪考的事忙碌起來。
吃的,穿的,用的,都得提前備著,雖然這些東西在路上也能買,但萬一要是有個什麼突發事故呢?
有備無患總是好的。
當然了,什麼都不帶也是可以的,畢竟杜若有隨身係統,想要任何東西都可以通過係統商城兌換,而且質量上乘,沒有後顧之憂。
然而杜若並不打算這樣做。
一來人多眼雜,憑空變出東西來,要是被人瞧見了,不好解釋。
總不能說她會魔法吧?
二來麼,係統的心實在太黑了,物價高得離譜,動不動就十兩銀子起步。
十兩銀子啊,都可以買兩畝地的了!
杜若現在是不差錢,但也不想當冤大頭,胡亂花錢。
所以能省就省著點兒吧。
女兒第一次出這麼遠的門,鄭氏擔心得不得了,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乾脆熬夜做了幾套新衣裳。
這次倒沒有往好看了做,挑的儘是些素淨不起眼的顏色,款式也很是簡單老氣。
沒有女婿在一旁護著,阿蠻還是儘量醜一點吧,萬一被哪個登徒子看上了,那可就麻煩大了!
除了自己做準備,杜若還通知了江夫子,讓他把要帶的物件都趕緊收拾好。
隨時都可能動身。
隔天,一家人又去了趟地裡。
這次摘了兩百斤辣椒,比上次整整多出了一倍,由鄭青禾趕著騾車送去了縣裡的醉夢居。
回來的時候,辣椒沒了,但騾車裡多了一個人。
是美少年江湛。
江湛是在半路上被鄭青禾發現,順道捎回來的。
跟上次一樣,書院放了他兩天假,回來跟家裡人說一聲,然後便要出發去鳳陽府參加府試了。
杜若把江夫子的事跟江湛提了。
江湛笑道:“應該沒問題,往年也有這樣的情況,隻要有書院的學子作保,便可以結伴同去。”
“不過吃住和安全都得自己管,書院對此是不負責的。”
杜若點頭。
要求很合理,本來就是蹭個隊伍,人多安心點。
再要蹭吃蹭喝蹭住,就算人家能同意,自己也沒有那麼厚的臉皮不是?
“哦對了阿蠻。”鄭青禾剛把騾車安頓好,走過來,從懷裡摸出了一封信遞給杜若,“妹夫最近衙門事忙,脫不開身,這是他讓仇掌櫃轉交給你的。”
杜若接過來,打開看了看。
信裡主要提了三件事。
第一件就是有關楊典風的。
楊典風死了。
這點倒是出乎了杜若的意料,她沒有想到,楊典風的童年竟然過得那樣淒慘,如今也死得那樣淒慘。
不過杜若並沒有因此對楊典風改觀。
再慘也不是他心思陰暗,做儘壞事的借口。
不說彆的,就說楊典風那個才五歲的弟弟,何其無辜?
還有杜若自己,又哪裡惹到了他?他要對自己下那樣的毒手?
隻能說天理昭昭,報應不爽吧。
除了楊典風,再就是老妖怪邊泰的事。
邊泰也死了。
就在今日午時,被斬殺於西街菜市口。
因為老妖怪生的一副小孩子模樣,又長得粉雕玉琢的,外表太過於迷惑性,所以李縣令特意讓人把他的腦袋給蒙上了,嘴也堵住了,五花大綁才押去的刑場。
對外則宣稱是一個作惡多端的侏儒。
否則隻要那老妖怪在刑場上哭一哭,求一求,再喊一喊冤,多的是是非不分,又聖母心泛濫的民眾為他打抱不平。
若是引起民憤,對李縣令的官聲也不利。
兩個大壞蛋都掛了,杜若頓時覺得神清氣爽了許多。
這第三件事,也是一件好事。
說是已經幫她跟江湛找好了鏢師,稍後自會前來與他們彙合。
“這麼神秘,連姓什麼,叫什麼,多大年紀都不說?”杜若心裡犯著嘀咕。
不過無所謂了。
反正江漓又不會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