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提醒了一句:“對了娘,下午跟我去一趟靈安寺哈。”
“去靈安寺做什麼?”鄭氏不解,不是昨兒才去那邊求過神拜過佛的嗎?
杜若笑眯眯道:“娘你忘了,害你的可不止杜仁美那一家子,還有一個人呢。”
凡是有份參與這件事的,管你是尼姑還是道士,一個都彆想逃!
......
晌午飯過後,姚玉蘭過來了,把杜若扯到了角落裡說悄悄話。
還沒張嘴,人就笑得前仰後合,差點喘不上來氣。
杜若一臉懵,“玉蘭嫂子,啥事兒這麼好笑啊?”
“噗,豈止是好笑,簡直要笑死個人了。”
姚玉蘭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笑,劈裡啪啦地把事情講了一遍。
其實是這樣的。
麻五跟麻五媳婦兩口子打起來了。
具體地講,是麻五媳婦把她丈夫麻五給打了,打完還在地上打滾撒潑,哭著鬨著要跳河,說不想活了。
起因呢,是一向老實巴交的麻五跟彆的女人發生了不可描述的關係。
而且還不止一個。
有三個。
本來今兒是麻五發工錢的好日子,他因為身材壯實,被縣裡一家米鋪招了當夥計,專門乾扛米的活兒。
拿到錢後,麻五就興衝衝地往家趕,打算把錢交給媳婦保管。
結果你猜怎麼著?
半道上遇見鬼了!
一個長相粗獷、衣衫不整的男人提著褲腰帶從草叢裡竄出來,慌裡慌張地攔住了他,又是作揖又是懇求的,就差給他跪下了。
說自己的三個朋友中了毒,必須以男人精血方能解,否則必死無疑。
而他一個人能力有限,實在沒辦法了,隻好出此下策。
還許諾事成之後給他一兩銀子的報酬。
麻五很為難。
本不想答應,可想來想去,畢竟是三條人命,又有些不落忍,而且還有錢拿,不免就動了心。
於是一咬牙點了頭,跟在那男人身後去了草叢深處,拔刀相助。
這一助不要緊,聲浪太大,把路上的行人給招來了。
倒黴的是,其中正好有麻五媳婦。
當場被抓了個現行!
麻五媳婦哪裡能忍,嗷的一聲衝上去,把那三個女人全身都撓開了花,最後揪著自家丈夫的耳朵回了家。
回來後夫妻倆就打了一架。
麻五媳婦要死要活,哭天抹淚,說自己在家裡辛苦操勞,男人卻在外麵風流快活,這日子沒法過了什麼的。
麻五也覺得自己很冤,說自己是為了救人,還想掙點小錢養家,又沒有彆的心思,怎麼媳婦就不能理解他雲雲。
反正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誰也不肯先低頭。
把村裡人笑得不行。
“你說這事兒荒謬不荒謬?”姚玉蘭擦了擦笑出來的眼淚。
杜若眸光閃爍,也跟著笑,“荒謬,太荒謬了。”
沒想到還有這一出,鐵蛋還是回來早了啊,沒看到最精彩的一幕。
出了這樣的大醜,想必素音沒臉再出來見人了吧?
也算是給杜家敲了個警鐘,讓他們知道自己不是好惹的,以後少來煩人。
說完了八卦,姚玉蘭便回了隔壁。
杜若則去喊了鄭氏,母女倆坐上了自家的馬車,由江漓帶著,一路直奔靈安寺。
不過小半個時辰就到了山腳下。
上山之後,杜若拿出了妙圓師太之前送給自己的齋戒玉牌,立馬便有沙彌尼領著三人進了內堂。
看到杜若,妙圓師太當即起身相迎,言語神態中儘是歡喜,“小友許久不曾過來了,一切可好?”
“托師太的福,都挺好。”杜若朝她行了個佛禮。
又扯了扯一旁男人的袖子,笑著介紹道:“這是我家相公江漓。”
妙圓師太的視線落到了江漓的臉上,瞳孔驟然一縮。
“施主介不介意讓貧尼看看你的手掌?”她問道。
江漓看向自家娘子。
杜若朝他點了點頭。
雖然靈安寺的人有份參與毒害鄭氏,但杜若相信自己的眼光,此事必定與妙圓師太無關。
江漓笑笑,“自然是不介意的。”
說完伸出左手,掌麵朝上。
妙圓師太低頭仔細端詳,看了又看,越看越心驚,連手都忍不住發起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