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豁,又遇到劫匪了哦。
杜若兩眼放光,粗略那麼一掃,稍稍有點失望,怎麼還不到五十個呢?
都不夠立大功的。
正數著人頭,身子猛然被人扯了過去,鄭氏顫抖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彆怕阿蠻,躲到娘後邊兒來,娘保護你!”
杜若:“……”
該被保護的應該是那些劫匪吧?
不過算了,柔弱不能自理的小閨女人設暫時還不能崩,省得嚇著自家老娘。
她順勢把王大娘跟秦十月也拉了過來,江婉和春花不用說,早就像小雞崽兒似的,被鄭氏藏到了咯吱窩下麵。
至於林若男……
就不用杜若操心了,彆看那家夥小胳膊小腿兒的,本事可大著呢,半點不輸給男子。
“哪裡來的小毛賊,敢在姑奶奶頭上撒野,趁姑奶奶還沒發飆,趕緊滾!”
林若男從腰間抽出慣用的長鞭,指著領頭的匪徒厲聲喝道。
那匪徒放肆的目光在她小巧玲瓏的身子上打了個轉兒,登時就笑了,“喲,這娘們兒夠辣,老子喜歡。”
他的那些手下也跟著捧腹大笑。
“老大,喜歡咱就搶,擄回去當第五房壓寨夫人,豈不快活?”
“對呀老大,您要是玩膩了,到時候賞給小的們,大夥兒一起樂嗬樂嗬!”
“排隊排隊,都彆跟我爭啊,我第一個報名……”
話還沒說完,隻聽啊的一聲慘叫,那嚷嚷著要報名的匪徒被王不就一砍刀拍在了臉頰上,破布娃娃一樣飛出去兩三丈遠。
然後重重地撞到了樹乾上,砰然落地,張口噴出好大一口鮮血。
笑聲戛然而止。
匪徒們震驚的視線從那同伴身上,僵硬地轉到了王不就那邊,齊齊咽了咽口水。
好,好強悍的男人!
“笑啊,怎麼不笑了?”王不就利落地挽了個刀花,輕蔑地嗤了一聲,“我老王的婆娘你們也敢肖想,真他娘的活膩歪了。”
匪徒們麵麵相覷,不約而同地後退了兩步。
其中一個機靈的眼珠子轉了轉,色厲內荏地喊道:“兄弟們彆怕,他就一個人,咱們這邊三十多個呢,車輪戰也能輪死他!”
啪。
林若男一鞭子抽了他個滿臉開花,“你瞎啊?姑奶奶不是人嗎?”
那匪徒捂著臉,眼淚掉下來。
嗚嗚嗚,好可怕的女人……
領頭的臉都黑了,身為老大,小弟被欺負了,肯定要為他們找回場子的,否則以後還如何服眾?
隻是瞧著那黑白雙煞展露的兩手功夫,還真挺厲害的,似乎比自己強了那麼一點點。
既然正麵杠沒把握。
那,就智取!
心念急轉之下,領頭的回頭朝幾個心腹使了個眼色,又往女眷那邊努了努嘴。
隻要有人質在手,還怕他們不肯乖乖就範?
說乾就乾。
匪徒們兵分兩路,一撥大吼著衝向了王不就兩口子,跟他們纏鬥在一起。
另一撥則朝著女眷們瘋狂撲去。
他們早就躲在暗處觀察過了。
這批肥羊裡麵,一個老頭子,兩個讀書人,三個愣頭青,都沒什麼戰鬥力。
五個駕車的倒是個個身強體壯,最強壯的便是剛才那個使大刀的男人,不過已經被絆住了,分身乏術。
另外三個底盤虛浮,即便有點武功底子,也厲害不到哪兒去。
最後那個年紀最輕,長得也最好看。
俗話說嘴上無毛,辦事不牢,就憑他剛才隻顧著跟女人打情罵俏,足可以看出是個虛有其表的爛草包。
剩下的,就都是老少娘們兒跟吃奶的崽子了。
而這些人,正是他們的目標!
眼看十幾個凶神惡煞的匪徒衝自己這邊來了,鄭氏哪裡見過這種陣仗,當即嚇得麵如土色,話都說不完整了,“阿、阿蠻……”
江晟、鄭青禾和郭棗忙要上前拚命,卻被江硯跟江湛攔住了。
“二哥,你拉我做什麼?”
江晟快急哭了,“大嫂跟婉兒有危險,我總不能躲在後麵貪生怕死啊!”
江湛笑,“傻子,慌什麼?有大哥在呢。”
江硯更是冷靜得可怕,“都站著彆動,少礙事。”
三個愣頭青愣在了原地,“……”
所謂關心則亂,剛才是一時情急,所以才短暫地喪失了思考的能力。
現在經過叔侄倆這麼一點撥,腦筋很快轉了過來。
對哦,自家大哥(妹夫/師爹)就是靠打土匪起家的,當初在玉龜山,團滅了近兩百個悍匪,麵前不過區區三十來個,都不夠半隻手摁的。
而且還有王不就夫妻跟狗子在呢。
所以,怕屁啊?
想到這裡,三個人都鬆了口氣,不過仍然瞪著六隻大眼睛,在一旁提心吊膽地看著。
那邊,匪徒們也終於撲到了杜若等人跟前,臉上帶著猙獰的興奮,迫不及待地伸出臟兮兮的爪子,往她們身上抓去。
說時遲那時快,一道閃電般的黑影騰空而起。
啪,啪啪,啪啪啪。
匪徒們隻感覺眼前一花,緊接著,脖頸處傳來劇痛。
再然後,六七具軀體如同被巨石碾壓的稻草一般,接二連三地倒飛了回去,砰砰砰摔了滿地。
“哎喲,疼死我了!”
“什麼玩意兒偷襲的老子,老子要剝了他的皮下酒!”
“啊啊啊我的脖子……扭不過來了,救命!”
這突然的變故把在場所有人都給驚著了,尤其是一旁監戰的匪徒老大,好半天回不過神來。
他不敢置信地看向那個始作俑者——一條毛光水滑的大黑狗。
那狗也正看著他,眼神蔑視而冷酷。
老大默默地闔上了驚掉的下巴。
有意思,真有意思。
沒想到今兒還有意外收獲,如果能把這條有靈性的神犬帶回去,馴服,以後豈不是無往而不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