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民眾議論紛紛。
牛頭村失火案?不是說天乾物燥引起的麼,難道另有隱情?
當下都來了勁。
“走,去瞅瞅!”
許多人連飯都顧不上吃了,嘩啦啦跟在了官兵後頭,生怕錯過了好戲。
此時的吉郡王府,大門緊閉。
自打上次在認親宴上偷雞不成蝕把米,出了那麼大的糗,蘇錦繡已經很長時間沒接到拜帖了,更不要說請帖。
連娘家蘇府都特地派了人過來傳話,讓她沒事暫時彆回去了,收心養性,把兒子照顧好。
就這麼說吧,蘇錦繡已經被鳳陽府的上流社會給孤立了。
蘇錦繡氣得砸了好幾個碗。
把江家那一窩子禍害詛咒了一遍又一遍,恨不得吃他們的肉喝他們的血,方解心頭之恨。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江婉要走了龍晶手鐲的緣故,自那以後睡眠越來越差了,夢魘也越來越頻繁。
晚上睡不好,白天沒精神,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
這會子剛用過午膳,正準備小憩一會兒。
尚春伺候她躺下,關切道:“要不奴婢去把皇甫大夫請過來瞧瞧吧?奴婢看您近來消瘦了不少。”
“罷了。”蘇錦繡疲憊地擺擺手,“如今府中捉襟見肘,斌兒的傷雖然好得差不多了,到底傷了底子,日後吃藥調養還不知要花費多少銀錢。”
“皇甫大夫醫術是不錯,出診費卻也不便宜,能省則省吧。”
尚春貼心地替她掖好被子,躬身告退。
“對了。”蘇錦繡突然想到了什麼,吩咐道,“你去賬房支一百兩銀子,找個能工巧匠為斌兒製一副輪椅來,斌兒很久沒出門了,脾氣日益暴躁,我想推著他出去逛逛,散散心。”
尚春應了聲是。
“還有,等南枝服侍斌兒喝完藥,讓她過來一趟,我有話跟她說。”
“知道了王妃,您安心歇息,奴婢這就去。”
出了添香苑,尚春腳步匆匆地往沈京斌的院子走,恰好在半路上與南枝不期而遇。
南枝剛從大廚房那邊過來,手裡端著一盅熱氣騰騰剛煎好的補藥。
看到尚春,南枝眼神暗了暗,屈身,客氣又疏離地叫了聲“嬤嬤”。
“不敢當。”尚春瞥了眼她手中的藥,似笑非笑,“南枝姑娘如今可了不得,世子誰都不要,偏指著你伺候。想來要不了多久,我還得給你行禮,恭恭敬敬地喊你一聲‘南姨娘’呢。”
南枝峨眉微蹙,不悅道:“嬤嬤何必惡意揣測,王妃對我恩重如山,我隻是在儘一個下人該有的本分罷了。”
她轉身要走。
“站住!”
尚春伸手攔住她,冷笑道,“我知道你存的什麼心思,不就是刻意討好世子,好攀上枝頭做鳳凰麼?”
“彆怪我沒提醒你,山雞就是山雞,哪怕給它披上再華麗的外衣,充其量也不過是一隻稍微好看點的錦雞而已,永遠都不可能飛上天。”
“我勸你啊,還是早點認清自己的身份,彆妄想那些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山雞就該配家禽,才算是門當戶對,天生一對。”
說到這裡,尚春緩和了語氣,露出一絲虛偽的笑容,拍了拍南枝的手背。
“你知道的,我兒李宵一直都鐘情於你,我對南枝姑娘也甚是滿意。”
“隻要你跟了我兒,以我在王妃麵前的體麵,定能保你下半輩子衣食無憂,吃香的喝辣的。“
”做堂堂正正的正頭娘子,難道不比當一個上不得台麵的姨娘強百倍?”
尚春越說越興奮。
南枝卻絲毫不為所動,肩膀一抖甩開她的爪子,冷聲道:“嬤嬤請自重,我的婚事自有王妃做主,還輪不到彆人來指手畫腳,亂配鴛鴦。”
說完,再不給尚春半分眼神,逃瘟神一樣快步離開。
尚春趕緊在後麵喊了聲:“王妃命你儘快去一趟添香苑,不去後果自負!”
望著那道窈窕的身影消失在沈京斌院子中,尚春恨恨地衝地上啐了一口。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賤蹄子,張揚什麼?真以為能逆天改命不成?
世子是殘了廢了,又不是不能生了。
王妃向來看重嫡庶,吉郡王府未來的繼承人,隻可能出自世子正妻的肚皮。
一個半路上撿回來的野丫頭,沒爹沒娘沒後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