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星寒心臟猛跳,幾乎按捺不住胸腔中洶湧的激動和狂喜。
這一刻,他想了許多。
他想起這幾十年來,為了爬上權力巔峰,所付出的那些不為人道的艱辛和苦楚。
為了討好皇帝,他不惜將自己貌美的妻子迷暈,送到帝王榻上。
為了博得皇帝的信任,他更是親手挖出兒子的心臟,當做藥引。
他不傻,他知道那顆心其實沒用,皇帝隻是在試探他的忠心罷了。
可他願意裝傻,像條狗一樣在皇權麵前搖尾邀功。
終於他等到了,等到了皇帝的信任,一路坐上了一品太尉的高位,掌管整個昌黎國將近一半的兵馬,權傾朝野。
可這些就夠了嗎?
不夠,遠遠不夠!
為了權力,曾經深愛的妻子與他反目成仇,唯一的嫡子死無全屍。
他付出了那麼多,難道不應該得到更大的回報麼?
比如……
登上那至高無上之位,成為天之子!
司竹閒乃天選之人,定是窺探到了天機,所以才將那把劍送給了他,因為隻有他這樣的天命之子,才配得上這把天子劍。
是了,一定是這樣!
傅星寒緊緊抓著那把劍,因為太用力,手指都有些微微顫抖。
仿佛那不是一把劍,而是他的未來,他的命。
傅星寒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抬眼看著對麵的女人,目光淩厲,“杜神醫,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絕不可落入第三者耳中。否則的話……”
他嗬嗬兩聲,語氣中帶著濃濃的威脅,“你應該很清楚,我若想殺你,易如反掌。”
“你們昌黎國的破事兒,我才懶得摻和呢。”杜若翻了個白眼,“我隻是一個小小的大夫,隻想治病救人,順便賺點小錢錢,彆的事與我無關。”
“再說了,就算我真的去告密,也得有人信啊。”
“這種文字世上除了司竹閒之外,便隻有我認識,司竹閒早不知去向,我一個人空口白牙的,誰會理我?”
“況且貴國國主既然指定了傅大人貼身保護太子殿下,定是對你信任到了極點,搞不好還要治我一個造謠誣蔑之罪,到時候我還能活著離開昌黎國麼?”
她擺擺手,“放心放心,我這個人啊,向來最識時務,嘴巴也嚴實,損人不利己的事是絕對不會乾滴。”
聽杜若這麼一說,傅星寒也覺得有點道理。
“那就好,記住你今日說的話,彆讓我找到理由殺你。”
說完,他起身帶著“天子劍”揚長而去。
噗。
腦海中,係統笑噴了,“宿主你可真能忽悠,什麼天之子,笑死本統了。這招離間之計,用得極好。”
“那當然,我早就看出他不是什麼好玩意了,表麵上人模狗樣的,實際眼睛裡全是野心和算計。”
“還打我的人,搶我的劍,綁架我,餓了我兩天兩夜。”
“嗬,姑奶奶又不是吃素的,憑啥放過他?且讓他們君臣內鬥去吧,看誰鬥得過誰。”
杜若抱胸冷笑,“還有那個王二……不對,是宇文奪,也不是個好東西,滿嘴跑火車,沒一句真話,當我傻啊?”
昌黎國國君或許真的有病。
也可能真的想請她去看診。
但這算個什麼大事,滿朝文武派誰不行,偏把自家最器重的繼承人給派出來,而且去的還是彆國地界,合理嗎?就不怕一不小心嘎了?
儲君未定,朝堂震蕩,這可是皇家大忌。
除非,老皇帝早就有換太子的心思,這個兒子死不死的根本無所謂。
還有一種可能。
就是宇文奪有非來不可的理由,而且任務還相當重要,重要到需得他這個太子親自出馬。
什麼任務杜若猜不到,不過沒關係,已經走到這一步了,至少目前她還是安全的。
見機行事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