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奪被兩個官兵推搡著,粗暴地壓到地上,一時間動彈不得。
身為昌黎國正宮唯一嫡出皇太子,宇文奪何曾受過這等屈辱,臉色陰鷙得可怕,厲聲怒喝道:“混賬東西,竟敢如此對孤,你們可知孤是何人?孤乃……”
話到嘴邊,不知想到了什麼,又倏然住了嘴。
“說呀,接著說呀,怎麼不說了?”杜若走到他麵前,居高臨下地睨著他,“你是不是想說,你是昌黎國的太子殿下,也是昌平縣暴亂的幕後主謀,且已經策劃好了更大的暴亂。”
“而目標,正是嘉魚縣!”
“是也不是?”
宇文奪猛地抬頭看她,眼裡是隱藏不住的驚駭和不可思議,“你、你怎麼……”
“我怎麼知道的,對不對?”
杜若冷笑一聲,“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宇文奪,你喪儘天良,壞事做儘,遲早會遭報應的。”
說著她轉向聞縣令,“聞大人,還請立刻審問麗媽媽,將他們的同夥全部揪出,一網打儘,切不可留有後患。”
聞縣令點頭,“本官省得,即刻便去。”
杜若又指了指宇文奪和傅星寒,“這兩個狗東西陰險狡詐,不好對付,務必重牢關押,嚴加看管,千萬彆讓他們跑了。”
聞縣令激動得兩眼放光,“放心吧杜神醫,跑不了。”
在大昭境內煽動暴亂,傳播瘟疫,導致生靈塗炭,死傷無數。
一次不夠,居然還想再來第二次。
如今人證物證俱在,隻要麗媽媽口供到手,餘黨悉數抓捕歸案,這樁驚天大案便能板上釘釘。
到時候看昌黎國國君還有何話說。
不割讓三五個城池,再賠償幾百萬兩贖金,想全須全尾地接回他們的寶貝儲君?做夢!
兩人同時看向了另外一隻粽子。
也就是昌黎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尉大人——傅星寒。
男人的腰子上還插著刀,劇痛使得那張大俠臉猙獰得可怕,一雙猩紅的眸子死死瞪著杜若,宛如嗜血的閻羅,要將她生吞活剝。
“賤人,你怎麼敢的!就不怕我殺了你?!”
“殺了我?”杜若嗤笑,蹲下身與他平視,嘴角噙著邪惡的弧度,一字一頓道,“老東西,忘記告訴你了,插你的那把刀上……淬了毒哦。”
“殺了我,你也彆想活。”
聽到這話,傅星寒瞳孔劇顫,猛地扭頭看向自己的後腰。
刀還插著,血流量並不大。
可那血,竟真是黑色的!
“毒婦!”傅星寒又驚又怒,發瘋般掙脫兩個官兵朝杜若撲了過來,“你不得好死!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聞縣令見狀一聲令下,五六個官兵同時衝了上去,抱頭的抱頭,抱腳的抱腳,摟腰的摟腰,剩下的則拿著鐵鏈哐哐往他身上纏繞。
這下不光是個粽子,還是個鐵皮大肉粽。
杜若嫌棄地往後退了退,免得濺一身血。
“去,給本官繳了他的武器。”聞縣令吩咐道。
手下應了聲是,伸手就去拔那把天子劍。
傅星寒怒目圓睜,突然仰天長嘯,渾身罡氣外泄,將束縛他的幾個官兵震出好幾米遠,鐵鏈也根根斷裂。
“敢動老夫的天子劍,找死!”
腦海中,係統發出一聲驚呼:“不好,傅星寒要狂暴了!”
狂暴?杜若一驚。
沒等她反應過來,強烈的危險氣息如潮水般籠罩全身,令她瞬間寒毛直豎。
杜若本能地就地一滾。
淩厲的掌風堪堪從她的頭頂呼嘯而過,斬斷了紅色發帶,幾縷秀發飛絮般從空中飄落。
差一點,隻差一點點,她的腦袋就搬家了。
心臟狂跳,杜若爬起來沒命奔逃。
但她也隻敢繞著這座院子來回跑,若是將這個煞神引到了外麵,以傅星寒的殺傷力,不知道會牽連多少無辜百姓遭殃。
她逃,他追,她插翅難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