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死,不過就剩一口氣了!大人命屬下速來喊杜神醫您,好快些過去救命呢!”
宇文奪暫時還不能死。
他若是死在了嘉魚縣,聞基身為當地縣令,定逃脫不了被問責,搞不好也要跟著陪葬。
想到這裡,杜若一刻都不敢耽擱,提起裙擺快步往前麵衙門跑去。
剛進縣衙大牢,杜若就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太安靜了。
出了這麼大的事,正常情況下難道不應該亂成一鍋粥嗎?怎麼可能半點動靜都沒有。
她心頭滾過疑慮,立馬放緩了步子。
下一刻,腰上被利器頂住,冰冷而危險,宛如出洞的毒蛇,透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涼意。
“繼續走,彆停。”
“你,什麼意思?”杜若沉聲問道。
賴師爺笑了,“杜神醫聰明絕頂,不妨猜猜看。”
杜若心頭一沉,“你是昌黎國的奸細?”
賴師爺嗤笑,“什麼奸細,何必說得那麼難聽。我國太子殿下雄才偉略,為了黎民百姓能過上好日子,誌願天下一統,我不過是稍稍出點力罷了。”
“我知道杜神醫你有的是手段,但我勸你收起神通,否則彆怪我的兄弟們心狠手辣,拿聞家人開刀了。”
“尤其是你的乾妹妹聞櫻,她那麼喜歡你,信任你,又長得玉雪可愛,你舍得她小小年紀就死於非命麼?”
“你敢!”杜若勃然大怒,“聞家人少一根毫毛,貴國國主的眼睛這輩子都休想再見光明,還有你家太子爺宇文奪腦袋裡的屍蟲,永遠彆想拿到解藥!”
她看得出來,這人並不想取她的性命,要不然早就動手了,哪裡會廢話那麼多,可見她還是有利用價值的。
不用想,肯定是為了昌黎國皇帝的眼睛。
賴師爺冷哼一聲:“杜神醫放心,隻要你乖乖聽話,我保證聞家人性命無虞。但若你還想動什麼歪腦筋,就彆怪我們手段殘忍了。”
話音落下,刀子送了送,威脅著杜若繼續往前走。
沿途果然看見看守的官兵們歪歪斜斜倒了一地,個個人事不知,一看就是被下了藥。
也是,誰會防備自己身邊最熟悉最親近的好兄弟呢?
重牢門口,宇文奪已經換了身乾淨的衣裳,恢複了往日的翩翩模樣。
十幾個黑衣人將他牢牢保護在中間。
見杜若來了,宇文奪嘴角揚起睥睨天下的弧度,“杜神醫,孤說過了,你一定會後悔的。”
杜若打量了一下四周,冷聲問道:“聞基呢?你把他怎麼樣了?”
宇文奪挑眉,“杜神醫對聞縣令倒是頗為關心啊,短短幾日工夫,便親如一家了。不過你放心,孤無意大開殺戒,隻是將他迷暈關在重牢中罷了,好讓他也嘗嘗坐牢的滋味兒。”
“至於其他人的性命,就看杜神醫懂不懂事了。”
“杜神醫乖,兩個時辰後他們自然會醒;若是不乖……那他們便再也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杜若閉了閉眼,“好,我跟你走。”
宇文奪滿意地笑了。
一行人趁著夜色趕到城門口,殺了城門官,一路往邊境趕去。
杜若和宇文奪坐馬車,其他人則跑步跟隨。
行了兩個時辰左右,隊伍停了下來,周圍是連綿不絕的群山。
賴師爺在外麵稟報,語氣欣喜,“殿下,太尉大人來了。”
宇文奪眼裡閃過亮光,倏地站起身往外走,卻牽動了手裡的繩子,繩子的那頭,綁著杜若的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