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對此一無所知,她這會子正在崖底,趁著養傷的工夫眯了會兒。
是的,她受傷了。
懸崖底下剛好是一條幾十米寬的河流,在即將觸底之前,杜若以最快的速度跟係統兌換了一個巨型安全氣墊。
儘管有了這層保護,但她還是被摔得七葷八素,五臟六腑都差點移了位,還不小心扭了腳踝,腫得像個豬蹄。
哎,其實杜若也不想跳,但不跳不行啊。
隻有當著宇文奪和傅星寒的麵跳下去,他們才會相信杜若嘎了,也就不會死磕著不放了。
要不然就算她能逃到天涯海角,那倆狗賊也不會讓她安生的。
用了冰敷袋和抗炎藥,足足在岸邊緩了一個多時辰,杜若才有精力打量四周的環境。
“咦,那是什麼?”
不遠處,那麵巨大的山壁呈現出一種令人不安的赭紅色,與周圍青灰色的岩層和稀疏的綠色植被,形成刺目的對比。
不像自然的造化,更像洪荒巨神在山體上狠狠劃過一筆,留下了一道永不愈合的瘡疤。
陽光下,折射著冰冷沉重的光。
這是……
杜若走過去,伸手摸了摸。
係統立馬鬼叫起來,“宿主,是赤鐵!啊啊啊,赤鐵礦,是赤鐵礦啊啊啊!!”
赤鐵礦?杜若眼睛一亮,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她激動地踩著這遍地的礦塊,鞋底很快被染上一層細膩如胭脂的紅色粉末,沙沙的響聲如同仙樂在她的心頭上演奏。
啊哈哈哈,發財了發財了!
“什麼人?”突然一個聲音在杜若身後炸響,嚇了她一跳。
杜若豁然回頭。
一個女人背著手立在杜若身後,約莫四十來歲的樣子,滿麵風霜,穿得也很是簡樸,眼神倒是銳利得很,神情中帶著警惕,警惕中又有些不耐煩。
“問你話呢,你是誰,怎麼冒出來的?”
“我……”杜若有些摸不準對方的身份,但還是老老實實地指了指懸崖那邊,“從上麵掉下來的。”
女人瞟了眼她指的方向,粗糙的臉一垮,嘀咕道:“真煩人,怎麼又有人掉下來,還都這麼命大……”
杜若眸光閃了閃,“大娘,還有誰掉下來過?”
“沒誰。”女人麵無表情,轉頭往前走,“行了,跟我來吧。”
杜若忙跟了上去,好奇地問:“去哪兒?”
“送你出去。”女人道。
她走得飛快,杜若跑得氣喘籲籲,好懸追不上。
走了大概一刻鐘,女人停住,遞給杜若一顆藥丸,“吃了。”
杜若拿過來翻來覆去地觀察,很快係統就檢測了出來,“是清瘴丸,預防瘴氣用的。”
這樣啊,杜若也就沒糾結,一口吞了。
女人玩味地瞅了眼她,“你倒是乾脆,也不怕我給你下毒。”
“大娘長得這麼麵善,肯定是個好人,況且我們素昧平生,無冤無仇,您怎麼可能害我呢對吧?”杜若端得一副傻白甜模樣。
女人哼了聲,“那可不一定。”
過了瘴氣林,女人放緩了步子,開始帶著杜若彎彎繞繞,一會兒走這邊,一會兒走那邊,還跳來跳去的,口中念念有詞,像個跳大神的。
“跟牢了,踩著我的腳印走,一步都不許錯。”
杜若哦了聲。
就這樣跳來跳去地又走了半刻鐘,眼前豁然開朗。
所以,剛才這位大娘是在破陣?
“宿主想得沒錯,根據本統過往經驗來看,這個陣法叫桃花陣,也就是俗稱的鬼打牆,如果沒人領著,又不通破陣之法,有可能一輩子都走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