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沙啞男看到這滑稽的一幕,本來該氣瘋了的,卻不知為何笑出了聲。
剛笑了兩聲,眼前刀光一閃,有什麼東西朝著他的脖頸飛過來了。
笑聲還來不及收回,就轉變成了驚恐的嚎叫。
完了。
早知道那小娘們的丈夫這般厲害,他就是饞死也不敢打她的主意啊!
關鍵時刻,旁邊的楚將軍驚叫一聲:
“刀下留人!”
下一刻,沙啞男整個人被橫刀拍飛老遠,砰一聲撞到了樹上,又吧唧一聲掉到了地上。
疼得如蛆蟲一般扭動呻吟,好不淒慘。
緊跟著,又一個被拍飛,再一個……
樹乾搖晃,樹葉飄落,終究是可憐的樹扛下了所有。
直到最後一個人躺下,江漓才終於停了手。
“相公你好厲害!”杜若撲進他懷裡,仰著俏臉,滿眼星光。
江漓胸腔中溢滿失而複得的幸福,“娘子可滿意?若不滿意,為夫再去把他們的手都打折。”
遍體鱗傷的禿頭公雞們:“……”
魔鬼啊!
“萬萬不可。”楚將軍快速起身走了過來,幸好中的毒不深,這會子雖然還未能恢複內力,但行走已經不成問題。
她朝江漓拱了拱手,“多謝小兄弟手下留情,沒有取他們的性命,隻是他們都是靠手吃飯的工匠,若沒了手,隻怕再難活下去。”
江漓冷冷地瞥她一眼,“與我何乾?”
楚將軍哽住,張了張口,竟無法反駁。
都是這幫蠢貨乾的混賬事,色迷心竅。
死了也是活該。
奈何還需要他們出力,不得不暫時保住他們的命,以圖將來。
想到複國大業,楚將軍目光在江漓身上流連,忽然心頭一動。
“小兄弟功夫了得,著實叫楚某大開眼界,不知師承何人?”
如此年輕的武功高手,也就隻有當年的鐵九慕鐵統領堪堪匹敵,她竟從未見過。
若是能將此人納為己用,豈不是離複國更進了一步?
江漓卻不耐同她糾纏,拉著杜若就要走。
楚將軍正急著挽留,一陣攝人心魄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沉悶的,整齊劃一的。
大地似乎都在顫抖。
江漓微微蹙眉,臉色也凝重起來。
這動靜,他很熟悉。
片刻後,百來名全副盔甲的將士從天而降,殺氣騰騰衝到了眾人麵前。
領頭的跟江漓年紀相仿,不過二十出頭的樣子,穿得凶神惡煞,卻長著一張奶油臉,比其他人都白上好幾個度。
銳利的目光在現場一掃,愣了愣。
“娘,發生什麼事了?”他快步走到楚將軍身旁,表情嚴肅又疑惑,“怎麼都剃成了癩痢頭,莫不是在做法?”
“做你個頭。”楚將軍被兒子的天真氣笑了,擺了擺手,“算了一句話解釋不清楚,回頭再說。”
她徑直走到江漓麵前,笑容誠懇,“聽二位話音,想必你就是這位小娘子的相公吧?果然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之前多有得罪,還望海涵。”
“不知小兄弟可願同我們合作?事成後高官厚祿應有儘有,隨你挑。”
她嘗試著上前去拉杜若的手,卻被躲過。
楚將軍也不在意,隻笑了笑,“小娘子天姿國色,若無權勢相護,隻怕會落得個有情人勞燕分飛的結局。”
“小兄弟難道就不想為自家娘子掙個一品誥命回來麼?”
一品誥命?
隻有江漓官至一品,他的夫人才有可能被封為一品誥命。
誘惑越大,證明對方所圖也就越多。
夫婦二人對視一眼,杜若微不可見地朝江漓搖搖頭。
一品誥命固然誘人,但這些人很明顯是在做犯法、甚至造反的勾當,一旦事發牽連太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