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閨女，難不難受，頭暈不暈？""王海英試著扶起李文靜，手還有些發抖。
""沒事兒，媽，我緩過來了，也不難受，你不用擔心我。""
看著受到驚嚇的老媽，李文靜出聲安慰著。
現在的她頭確實暈，還懵，喉嚨發緊，還癢，眼睛酸澀，眼皮還沉，渾身無力，軟綿綿的。
借著老媽的手臂倚著土牆坐起來。
""媽，你去忙吧，我坐會兒，吹吹風。""李文靜知道家裡活計很多，老媽閒下來的時候很少。
不是她催老媽去乾活，而是她想一個人冷靜冷靜。突然這麼匪夷所思的事落到她身上，屬實需要時間慢慢消化一下。
看著老閨女能正常說話，目光也沒呆滯，腦子好像也沒嗆傻，王海英想起了豬食，是不是糊鍋了？
抬起手揉揉頭，又摸摸臉，感受到孩子皮膚的溫度，才站起身朝房門走去。
渾身無力的李文靜向周圍看了看，才發現家裡的大黃正窩在腳邊，見小主人望著它，趕緊站起來，搖頭擺尾，癲癲跑過來，用頭蹭著李文靜的手。
還咧嘴哼哧哼哧，好像在說""小主人，剛才嚇死本汪了，快摸摸我，安慰安慰""。
揉了揉大黃毛茸茸的大腦袋，觸感不要更好。
目光所及，東邊鄰居李樹學家，北邊是自己家後園子，南邊是自己家前園子。
坐在地上視野受到限製，西麵被自己家房子擋住了，沒看到多少東西。
手握成拳，有點子力氣了，緩緩站起來。
藍天，白雲，綠油油的莊稼，鬱鬱蔥蔥的樹木，雞鴨鵝在草地上跑著，互相搶食吃，大黃反複蹭著她的腳脖。
正要往前走幾步，忽然聽見由遠而近的嘈雜聲，小孩子嘰喳的說話聲。
幾個半大孩子跑在前麵，後麵跟著幾個匆匆忙忙的大人，老羅太太走在最後麵，小腳緊著倒蹬。
顯然，老羅太太去通風報信了，也難為她了，隻是腿腳不太給力。
看著迎麵走來的一群人，李文靜正要辨認一番。
突然竄過來幾人團團圍住了她。
左手跨一個，右手牽一個，麵前一個男人雙手還扶著她的肩膀，三個人都很激動。
""二姐，二姐，你活了，能走了？""
""小妹，你頭疼不疼？""
""老閨女，你哪裡難受？爸帶你去醫院檢查檢查。""
反應遲鈍是被煙嗆的後遺症？
唉，自己家人還要辨認嗎？
圍在身邊麵色緊張焦慮的三人正是自己的親人。
九歲的小弟李文龍。
十三歲的大姐李文秋。
三十七歲的老爸李紅軍。
""爸，我都好了，不難受了。""
""真好了？這是幾？""
李紅軍伸出四根手指在李文靜麵前晃了晃。
看著老爸的大拇指抖啊抖的。
李文靜沒忍住""噗嗤""笑出了聲。
李紅軍收回手，下意識撓撓頭，也跟著笑了，老閨女活生生站在自己麵前，真的是有驚無險，死裡逃生啊！
剛才老羅太太描述的讓人腳底生寒，回天無力。
""你家老閨女被煙嗆沒氣兒了，胳膊，腿都耷拉下來了，還回光返照了""。其實，老羅太太也沒誇張，那不就是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