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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齊文昊點了點頭,眼神很亮,“這意味著,京城裡有大官知道我了。以後王縣丞再想動我們,就得好好想想,他惹不惹得起張禦史保的人。”
這確實是個天大的好消息,等於多了一重保障,讓他扳倒王縣丞的計劃更穩了。
李雲婉長長的鬆了一口氣,臉上又有了笑容:“那真是太好了!我就說張禦史是位好官!”
“信裡的好處說完了,後麵還有更要緊的提醒。”齊文昊的表情又嚴肅了起來。
他看著妻子,一字一句的複述信裡的內容:“張禦史說,我文章還行,但鄉試跟院試不一樣。院試考的是讀書的底子,三年後的鄉試,主考官更看重解決實際問題的本事。”
“實際問題?”李雲婉不解的眨了眨眼。
“就是實務。”齊文昊耐心的解釋,“光是書讀得好還不夠,要多看,多聽,多想。張禦史在信裡說了一句話,讓我一下就想通了。”
他站起身,走到窗邊,望著外麵的夜色,好像能看到整個望江縣的樣子。
“他說,要把整個縣,甚至整個州,都當成你的考卷。”
這句話,讓齊文昊的腦子一下就清楚了。
他之前總想著,讀書就是把聖賢書讀明白,文章寫得好,自然就能出頭。可張禦史這封信,卻讓他看到了另一條路。
真正的學問,在書本外麵。
田裡能收多少糧食,河道堵沒堵,老百姓過得苦不苦,街上生意好不好......這些事,才是真正的大文章。讀懂了這些,才算真正的讀書人。
“我明白了......”齊文昊輕聲自語,眼神裡透著一股想通了的亮光。
他之前給村民分米,幫徐秀才出主意,都隻是憑著本心去做。但現在,他意識到,這些看起來不起眼的小事,正是他解答鄉試這張大考卷的開始。
李雲婉看著丈夫的側臉,雖然不能完全明白那些大道理,但她能感覺到,自己的丈夫,好像又跟以前不一樣了。他看的更高,也更遠了。
就在這時,齊文昊像是又想起了什麼,他把信紙再次抽出來,看向最後。
信的末尾,張禦史的語氣很隨意,像是隨口一提。
“聽說你所在的望江縣,這幾年水災多,河道也堵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空的話,不妨去河邊走走,說不定能想到些什麼。”
就是這句看起來不經意的話,讓齊文昊的瞳孔,猛地一縮。
他心裡咯噔一下。
隨口一提?不是!
張禦史那樣的人,絕不會在這麼重要的信裡,寫一句沒用的廢話。
這不是閒聊,這是張禦史在點撥他。
是在出題。
齊文昊瞬間就全明白了。張禦史不光給他指了準備鄉試的方向,甚至,已經提前給了他一道具體的考題。
望江縣的水患。
......
齊文昊考中案首,又把官府發的米分了出去,還要自己掏錢辦學的事,很快就在牛家村傳開了,並且傳到了周圍的村子。
第二天一早,天剛亮,齊家的小院就沒停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