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638年,是我成為鄭公的第三十五年。
那一年的夏季,宋襄公進攻鄭國,楚人進攻宋國以救援鄭國,宋軍被打得大敗,宋襄公大腿後受箭傷,跟隨宋襄公的卿大夫子弟任被殲滅。
十一月初八日早晨,我讓我的夫人羋氏、薑氏在柯澤慰勞楚成王。
我很得意,我慶幸於自己選對了追隨的人。楚成王果然是春秋的第二任霸主。
楚成王派師縉把俘虜和被殺死的敵人的左耳給我的夫人們看。
我的夫人們很害怕。
那時有一些君子悄悄的議論楚成王的所作所為。這些君子們認為:“這是不合於禮的。女人送迎不出房門,和兄弟相見不出門檻,打仗時不接近女人的用具。”讓女人看這些殘忍之事是錯誤的。
可是,這些事都沒有影響我。當我得知宋襄公因為敗給楚成王,並因宋楚之戰的傷勢而奄奄一息並且不久於人世時,我就更加慶幸自己選對了追隨者。我慶幸自己沒有追隨宋襄公。倘若我選擇追隨宋襄公,這會兒我肯定和鄭國一起被楚成王給屠了。
初九日,楚成王進入我們鄭國接受享禮,我作為主人敬酒九次,庭院裡陳列的禮品有一百件,另外再加籩豆禮品六件。
宴請完畢,我們夜裡出來送楚成王回到他的軍營裡。
楚成王帶了鄭國的兩個侍妾回去。毫無疑問,我們所送的美妾得到了楚成王的喜愛。
我知道,在這春秋亂世,能得到霸主的認可是諸侯的夢想。我終於實現了自己的夢想,楚成王終於認可了我。
公元前637年,是我做鄭公的第三十六年。
三十六年,晉公子重耳過,文公弗禮。
那一年,晉國的公子重耳逃亡時路過鄭國,至鄭城。
文公曰:“諸侯亡公子過者多矣,安能儘禮之!”
我得知公子重耳將要到鄭城,召集群臣商議,說:“晉國公子重耳叛父君而逃亡國外,不忠不孝,到什麼地方都不受人歡迎,屢遭饑餓。此不忠不孝的人,我們不必以禮相待!”
我自然不想與群臣對話。但我的這些鄭國大夫們一個個的勸我,讓我無比要對重耳公子慎之又慎。
正卿叔詹勸我說:“晉國公子重耳有‘三助",是天佑的人,將來必得國為君,不可怠慢!”
我不信,重耳公子都落魄至此了,還能成為晉國的國君?我問叔詹有何“三助”。
文公弟叔詹曰:“重耳賢,且又同姓,窮而過君,不可無禮。”
叔詹回答說:“公子重耳是狐氏女所生,狐與姬是同宗,同宗為婚,出類不凡,必成大材。此一助。
自從重耳流亡國外十八年,國內一直不安,無人能管理,是天意等待賢人回國為君。此二助。
跟從公子重耳的趙衰、狐偃、介子推等人,皆為當代的英雄豪傑。重耳得而用之,必成大業。此三助。
公子重耳有此‘三助",將來必得國為君。主公應以禮相待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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