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沒有百倍於韓國的兵力卻想圖謀周王室,這是天下都知道的了。
夫怨結於兩周以塞騶魯之心,交絕於齊,聲失天下,其為事危矣。
您與東周、西周結下怨恨來傷害禮儀之邦鄒魯人的心,與齊國斷絕交往,在天下人麵前喪失聲譽,這樣做事就危險了。
但好事的君主,愛攻伐的權臣,發布號令,指揮軍隊,沒有不以周王室為目的的。
這是為什麼?
看見祭器寶鼎在周室,隻想得到寶器而忘弑君的禍患。
現在韓國要把寶器搬到楚國,我恐怕天下人會因為寶器與楚國為敵呢。
讓我打個比方吧。
那老虎肉又腥又臊,爪牙又利於防身,人們還要獵取它。
假如讓草澤裡的麋鹿披上老虎的皮,獵取它的人一定會比獵取老虎的多萬倍。
割取楚國的土地,足以增強國力,譴責楚國的罪名,足以使國君尊榮。
現在您想殺戮天下所尊的君王,占取三代傳國的寶器,鯨吞九鼎,傲視其他國君,這不是貪婪又是什麼呢?
《周書》上說:‘要想在政治上起家就不要首先挑起禍端。’
所以寶器一旦南遷楚國,問罪之師就將緊跟著來了。”
於是楚國的計劃就中止而沒有實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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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年,楚人有好以弱弓微繳加歸雁之上者,頃襄王聞,召而問之。
十八年前281年),楚國有個善於用輕弓細繩射北歸大雁的人,頃襄王聽說後,召見並詢問他射雁的經驗。
對曰:“小臣之好射鶀雁,羅鸗,小矢之發也,何足為大王道也。
他回答說:“我喜歡射小雁、小鳥,發射的是小箭,有什麼值得向大王稱道的呢?
且稱楚之大,因大王之賢,所弋非直此也。
況且楚國土地如此廣袤,憑借大王的賢能,所能射獵的絕非是這些小雁、小鳥之類。
昔者三王以弋道德,五霸以弋戰國。
從前夏、商、周三代聖王所射取的是王道德政,春秋五霸所射取的是好戰的國家。
故秦、魏、燕、趙者,鶀雁也;齊、魯、韓、衛者,青首也;騶、費、郯、邳者,羅鸗也。
所以秦、魏、燕、趙四國是小雁;齊、魯、韓、衛四國是小野鴨;鄒、費、郯、邳是小鳥。
外其餘則不足射者。
除此之外其餘的全都不值得射獵。
見鳥六雙,以王何取?
見到這六對鳥,大王如何射中呢?
王何不以聖人為弓,以勇士為繳,時張而射之?
您為什麼不把聖人當成弓,把勇士當成箭,找準時機張弓而射呢?
此六雙者,可得而囊載也。
這樣那六對鳥,就能得到並放入您的囊中了。
其樂非特朝昔之樂也,其獲非特鳧雁之實也。
這種快樂絕不是一朝一夕的歡樂,這種收獲也絕不是野鴨飛雁一類的獵物。
王朝張弓而射魏之大梁之南,加其右臂而徑屬之於韓,則中國之路絕而上蔡之郡壞矣。
大王早上張開弓箭去射取魏國大梁的南部,再射取魏國的西部而牽帶韓國,那麼韓國通往中原地區的道路就會被切斷,而上蔡各郡縣自己就會破滅了。
還射圉之東,解魏左肘而外擊定陶,則魏之東外棄而大宋、方與二郡者舉矣。
返身再射取圉邑的東邊,肢解魏國的東部,從而向外射擊齊國的定陶,那麼魏國東部以外的地區被放棄了,而大宋、方與兩個郡縣就可以攻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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