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禍不自其基,必複亂。
消滅禍亂不從根本著手,必定會重生禍亂。
義以生利,利以豐民
義是用來生利的,利是用來豐裕民眾的。
各饜其私,以縱其回,各有心而無所據依。
各自滿足自己的私欲,放縱他們的邪惡,各有自己的想法而無所依靠。
早處之,使知其極。夫人知極,鮮有慢心;雖其慢,乃易殘也。
早點把他們的地位固定下來,使他們認識到自己的地位已經到頂。人若知道自己的地位已經到頂,就不敢再有非分之想。即使有輕慢之心,也能很容易擊敗了。
精潔易辱,重僨可疾,不忍人,必自忍也。
那受不得辱的人,就容易羞辱;穩重而不靈活的人,就可以找他的毛病;不忍心害人的人,就隻能自忍。
知辱可辱,可辱遷重;若不知辱,亦必不知固秉常矣。
懂得羞恥的人才可以羞辱他,即使性格再穩重也會動搖的。如果一個人不在乎羞辱,也就一定不知道固守常規而容易動搖了。
甚精必愚。精為易辱,愚不知避難。雖欲無遷,其得之乎?
過分精明的人近於愚蠢。精明的人容易受辱,就會愚蠢得不知躲避禍難。即使想不動搖,他能辦得到嗎?
太子殆哉!君賜之奇,奇生怪,怪生無常,無常不立。
國君賜給他奇異的東西,奇就要生怪,怪就要出現反常,反常預示著太子不能繼立為君。
必惡其心而害其身矣。
這就必定是討厭他的心性而想加害於他的身體了。
惡其心,必內險之;害其身,必外危之。危自中起,難哉!
討厭他的心性,就必定在內部使他陷於危險;要加害於他的身體,就必定在外麵使他陷於絕境。危險從內部產生,難以擺脫哩!
以龐衣純,而玦之以金銑者,寒之甚矣,胡可恃也?
拿雜色的衣服讓純正的人穿,用寒冷的金屬來分離人心,冷酷極了,還有什麼可以依賴的?
夫齊、楚道遠而望大,不可以困往。道遠難通,望大難走,困往多悔。困且多悔,不可以走望。
那齊、楚兩個國家離晉國很遙遠,而且奢望很大,不能在困厄的情勢下投奔它們。道路遙遠難以抵達,奢望很大又難以投奔,我們在困厄中去投奔它們肯定會後悔。令我們困厄而且後悔的國家,不能指望投奔後得到幫助。
夫齊侯好示務施,與力而不務德,故輕致諸侯而重遣之,使至者勸而叛者慕。
齊桓公好大喜功,施一些小恩惠,致力於武功而不修德,所以諸侯到他那裡隻獻一些薄禮卻滿載而歸。這是為了讓到會的諸侯受到鼓勵,而使背叛他的諸侯心懷羨慕。
惠難遍也,施難報也。不遍不報,卒於怨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