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有負其子而汲者,
隊其子於井中,
其母必從而道之。
現在假如有一人背著孩子到井邊汲水,
把孩子掉到井裡,
那麼這位母親必定設法把孩子從井中救出。
今歲凶,民饑,道餓,
此疚重於隊其子,其可無察邪?
現在遇到饑年,路上有餓死的人,
這種慘痛比孩子掉入井中更為嚴重,
能忽視這種局麵嗎?
故時年歲善,則民仁且良;
時年歲凶,則民吝且惡。
夫民何常此之有?
年成好的時候,老百姓就仁慈馴良;
年成遇到凶災,老百姓就吝嗇凶惡;
民眾的性情哪有一定呢?
為者寡,食者眾,則歲無豐。
生產的人少,吃飯的人多,
就不可能有豐年。
故曰:財不足則反之時,
食不足則反之用。
所以說:財用不足就注重農時,
糧食不足就注意節約。
故先民以時生財,
固本而用財,則財足。
因此,古代賢人按農時生產財富,
搞好農業基礎,節省開支,
財用自然就充足。
故雖上世之聖王,豈能使五穀常收而旱水不至哉?
所以,即使前世的聖王,豈能使五穀永遠豐收,水旱之災不至呢?
然而無凍餓之民者,何也?
但是聖王在位的時候沒有凍死餓死的百姓,這又是為什麼?
其力時急,而自養儉也。
因為農人耕種的時候出全力,
抓緊農時不敢有絲毫耽誤,
而聖王養活自己又是能節儉就節儉。
故《夏書》曰:“禹七年水。”
《夏書》說大禹的時候一連七年水災,
《殷書》曰:“湯五年旱。”
《殷書》說成湯的時候一連五年的乾旱,
此其離凶餓甚矣,
這是說他們遭遇天災的嚴重程度。
然而民不凍餓者,何也?
然而那時候的百姓也沒有凍死的
也沒有餓死的,又是為什麼?
其生財密,其用之節也。
因為他們生財的辦法多,
而開銷能減少就減少。
故倉無備粟,不可以待凶饑;
所以倉庫裡沒有存糧,
就沒辦法應付凶年饑荒;
庫無備兵,雖有義不能征無義;
武庫裡沒有兵甲,
即使是有道義的一方
也沒辦法去征討沒道義的一方;
城郭不備全,不可以自守;
城郭破破爛爛,靠這個保不住人民財產;
心無備慮,不可以應卒,
心中沒有預案,就應付不了各種突發事件;
是若慶忌無去之心,不能輕出。
要是有象慶忌那樣駕馭不了的諸侯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