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趙蘇容身邊還有一個支持她理解她的丈夫,鮑家福這輩子也隻有鮑雪一個親閨女,自然和妻子一樣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口中怕化了,什麼苦都不讓她吃。
妻子這兩天因為女兒打工的事情憂慮的輾轉難眠,他心裡也不好受,現在家裡唯一高興的人可能就是對暑期工熱情不減的鮑雪了。
鮑雪對打工特彆新奇,接連三天了,上班特彆積極。
每天回來為了安母親的心,還嘰嘰喳喳的父母踴躍交流在工作上碰到的奇葩顧客和奇葩的事。
趙蘇容雖然和女兒有說有笑,但擔憂的心始終沒有放下。
可以這樣說,隻要鮑雪在外麵工作一天,她的心就永遠沒有辦法放下來。
她實在被這可能發生在女兒身上的意外給折騰到神經衰弱,急切需要一個如向晚這樣鐵口直斷的大師給女兒批命,確定女兒以後的人生會一直順遂。
否則她就永遠沉溺在這種患得患失的恐懼裡。
趙蘇容和鮑家福現在都目光灼灼的看著向晚,等待她為兩人答題解惑。
隻是向晚搖搖頭,神色嚴肅,看得趙蘇容夫婦心裡瞬間一驚,不待向晚說話就連忙追問:“主播主播,是不是有什麼不妥?”
向晚看了看手機上顯示的時間:“現在是上午九點零五分,你們到鮑雪工作的快餐店路程騎車大約二十分鐘,九點半之前就能趕到,然後將她帶回家,順便報警。”
“這麼趕嗎?”趙蘇容雖然問出這句話,但已經和丈夫迅速行動起來,關門鎖門下樓騎車一氣嗬成,往鮑雪工作的快餐店騎去。
期間觀眾們跟著趙蘇容夫妻騎車的鏡頭趕往快餐店。
快餐店正是上午,還不到上客的時間,裡麵較為冷靜,隻有工作的員工來來往往,有說有笑,至少鮑雪說的沒錯,工作氛圍是挺好的。
夫妻兩個將車停在店門口,推門而入。正在和一旁阿姨說話的鮑雪看到父母來了,臉上非常驚訝,小跑著上前:“爸媽,你們怎麼來了?”
趙蘇容一把抓住鮑雪的手,一臉的驚魂未定:“還好還好,還好你沒事,快,跟我們回家,這工咱們不打了。”
鮑雪不情願,將手從母親懷裡掙脫出來:“媽,你這說啥呢,我乾的好好的呀,老板娘很好,幾個阿姨也很好,沒人欺負我,你們怎麼好好的過來說這個呀!”
她這邊一鬨,將在後廚忙活的老板娘也鬨了過來,老板娘和鮑雪父母年紀一般大,看著人家父母找過來還聲音爽朗的說著讓他們放心,小雪和他們家孩子一般大,他們怎麼可能為難小雪。
趙蘇容慶幸剛剛沒有和主播掛斷,讓直播間一直保持著通暢的狀態。
她當即將手機拿了出來遞給鮑雪,鮑雪奇怪的接過手機:“媽,你這是乾啥呀......啊啊!是莊周夢蝶!”
鮑雪原本還奇怪她媽的動作,直到看到連線的人是莊周夢蝶,以及側麵屏幕裡自己帶著頭套,素麵朝天的模樣,更覺得媽媽的手機其次是就像一枚定時炸彈一樣。
立刻將鏡頭換了個地方,看著趙蘇容,聲音都流露出哭腔:“媽媽,是和莊周夢蝶連線啊,你怎麼不提醒我收拾一下自己!”
彈幕:
“哈哈哈,雖然時機不對,但還是好好笑。我經常想如果有一天我和蝶蝶猝不及防的連線下,該是怎樣囧況百出的狀態。”
“常年保持直播間幾十萬加的在線觀看人數,任何一個素人就算上鏡也得稍稍拾掇一下自己,萬一因為自己的事情足夠炸裂而爆紅全網呢?”
“所以這就是我既想中卦,又不想中卦的原因。”
“安啦安啦,如今直播間裡觀眾們的驚恐閾值已經MAX了,平時的小打小鬨小狗血,我們已經不會放在眼中。”
直播間彈幕插科打諢,鮑雪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重新將鏡頭對準自己,扭捏的舉手和大家打了個招呼:“大家好,我是鮑雪,剛剛太激動了,大家海涵,海涵哈!”
趙蘇容見女兒緊張,連忙一起出鏡,看著向晚道:“主播,你快和她說說事情的嚴重性,讓她趕緊辭職和我回家。”
鮑雪聽她媽這樣一說也認真了,媽媽既然找了來,肯定是莊周夢蝶發現了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她是很想賺錢,但她也很惜命的:“主播,怎麼了?是不是我遇上什麼倒黴的事了?”
向晚看了一眼鮑雪鮮活的麵容後,道:“麻煩你把你們老板娘喊過來。”
鮑雪毫不遲疑,衝著稍遠一點位置喊道:“老板娘,麻煩你過來一下。”
老板娘小跑著過來,關心的看著鮑雪:“小雪,怎麼了?”
老板娘真喜歡小雪這孩子,長得漂亮,脾氣還好,非常懂事,她家裡正好有一個和小雪年紀相仿的臭小子,如果兩人能看對眼,她可太喜歡有這樣的兒媳婦了。
鮑雪將鏡頭對著她和老板娘兩個,向晚看著她問道:“你的固定送餐客戶裡,是不是有一個叫孫來順的四十多歲在工地乾活的男人。”
老板娘驀然瞪大眼睛,翻了翻自己的通訊錄,一看發現還真有:“有的有的,我說這名字聽起來那麼熟悉呢,真的有,一周有四天都在我家訂餐。”
“主播,你問這乾啥?”
“好,我接下來說的這些,諸位都要聽好了,在原來命盤中......”
在原來命盤中,鮑雪就是死在了今天中午。
死相極慘,幾乎到達屍骨無存的程度。
老板娘的快餐店每天中午和晚上是高峰期,除了外賣小哥外,住得近的客戶一般都是老板娘或者其他員工去送餐。
結果今天堂食的客人很多,點餐的客人也很多,大家忙不過來,所以老板娘隻能將給附近食客送餐的事情交給了鮑雪。
而鮑雪就是在送到孫來順出租屋門口的時候,被他拉到了房間裡叫天不應叫地不靈,連救命二字都沒扯住脖子喊出聲來,就被用臟毛巾堵住了嘴,困住了手腳,如同困獸被欺淩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