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大花是知道財帛動人心的道理,可怎麼也沒想到兒子會將主意打在她身上。
如果不是主播提醒,她也不會如此豁然開朗。或許之前心裡是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否則再回頭看兒子那些行為,不就是想模仿著意外再來給他賺一筆錢嗎?
身體顫抖,心臟冰冷,她到現在都難以想象這是她親兒子對她做出的事情。
她以為兒子不尊重她,但對她還有起碼的母子之情;如今的事實告訴她,沒有尊重就不會產生感情,他對自己這個母親能做的事情,比想象中的還要凶狠。
馬大花這時又想起那個兒子為了騙保,親手殺害親生母親的例子。
當時她看了後還想這世界上真有如此喪儘天良的兒子嗎?誰能知道事實卻是從她胯下生出了這麼一個畜生玩意兒。
就算是再遲鈍的腦子,也知道了兒子這樣做的原因:“他是想通過讓我受傷,然後再得到一筆可以揮灑的錢嗎?”
這些天,隻要她稍微不注意一點,就會受傷,就會住院,就會申請理賠,然後得到的賠償金,她的逆子極大可能會在第一時間轉走,連給她看病住院的錢都不會留。
至於她老實木訥又無情的丈夫,永遠隻會對她說我沒錢,我很累,賺錢很難,勉強溫飽......
等待她的將會是抱著受傷的身體,在家裡一日日的熬著,靠著身體的自愈能力治愈。
馬大花忍不住嘲笑一聲:“他怎麼不直接要我命呢?要我命多好,一次能得到五十多萬,比這樣分批取錢來的更安全便捷。”
向晚歎了一聲:“你怎麼就知道他沒有打這個主意呢?”
馬大花一愣,心裡一個咯噔,到底還是她不敢想嗎?
向晚:“你以為這段時間他和他狐朋狗友一直商量的事情是什麼?又為何要避著你?”
馬大花聲音扭曲又顫抖:“所以真的是在商量殺了我來騙取保險金?”
她深深呼吸了一口,胸口有了較大的起伏,同樣是喜歡看莊周夢蝶直播的她,幾乎是絕望的問出了一句話:“原來的命盤中,我......是不是死了?”
向晚歎息了一口,同樣是麵色沉重的點點頭。
原來的命盤中馬大花的確是死了,死在兒子和狐朋狗友的算計下。兒子本來是想效仿之前她意外受傷的那次,所以在家創造了各種讓她受傷的意外環境,但得益於馬大花的小心謹慎,所以一次也沒有上套。
然而這樣的進程卻是加快了她的死亡,見她遲遲不上鉤,兒子搞錢的心理越發旺盛,所以策劃了一起殺母騙保的案件。
兒子編了一個理由騎車將她帶到了一個和狐朋狗友約定好的行凶地方,然後讓她下車,開車的人則是啟動車子,將站在路邊的她狠狠撞到了農田裡。
這一撞,導致她的胸腔破裂,顱骨碎裂,渾身多處骨折,再也沒有醒過來......
這件事也會在自媒體上傳播,成為這一時段的最大議論事件,如此違背人倫,喪儘天良的事情,竟然發生在現代這個社會。
這可是母親啊!
生他養他,從未有半點對不住他的母親啊!
到底是有多狠的心腸才會做出如此惡毒的事情,這還在人性的範疇裡嗎?
一直守在馬大花隔壁的小顧都被這變故嚇呆了,哪裡能相信他隔壁鄰居家的兒子能壞成這樣!
小顧小學的時候和馬嬸嬸家的叉燒兒子是同一個班級的,那會那叉燒就已經喜歡欺負同學了。
長大後父母將他弄到了鎮子裡讀書,這才遠離了這些人。
原來以為長大後叉燒兒子總有變化,然而卻是變得比小時候猖狂的多,喝酒打架賭博鬥毆進看守所,已經成了家常便飯,如今還將主意打在母親身上,想要用母親的命來換錢逍遙。
小顧聽了都不由的齒冷,這還是人嗎?
說對方是畜生都侮辱了畜生的親情,對方就是個人渣。
向晚:“其實你心裡是有點數的吧,自你意外住院之後沒多久,他爸也買了和你一樣的意外險,然後過了等待期後也出了意外,領了一筆賠償金。”
馬大花的確知道這件事,當時她還和丈夫吵了幾句,罵丈夫對兒子一味的溺愛和服從,現在隻是讓你出意外,若是以後要你的命呢?
這次的回旋鏢卻紮中了自己,丈夫沒事,自己卻成了兒子要祭天換錢的。
彈幕:
“這又是哪家的天賜,光宗和耀祖啊!終於知道養兒防老的意思了,就是養了兒子後,防止你變老,所以在你老之前先提前殺了你換成現金來花。”
“母親冰冷的屍體換成溫暖的現金嗎?”
“還有之前投資餐飲被父母反對,怒而燒火泄憤,致母親死亡,父親受傷的,最後也是取得了諒解,判處有期徒刑一年,緩刑兩年。”
“這不就是殺了人,牢都不用坐嗎?”
“有諒解書基本很難死刑的。”
“燒火的這個算是過失行為吧,但馬嬸嬸的兒子屬於蓄意殺人了。”
“生吧,還喜歡男孩嗎?哪怕死在耀祖手中,你們都是心甘情願的是嗎?”
“養兒防老?怕是養兒後防止活到老吧。”
“有些兒子天生壞種,有些兒子是被父母溺愛成這德行。我小時候家裡隔壁一個叔叔,整天吃喝嫖賭,一毛錢都不掙,三四十歲還沒結婚生子,家都被他敗的隻剩一個空殼子了。後來為了抽煙喝酒,竟然將自己的母親賣給了山區的老光棍,母親臨上車離開的時候,還在以為兒子是為了讓她去城裡旅遊見世麵,結果一去不返。”
“其實我覺得意外保險還是要買的,這件事如果在原命盤上來看,發生後保險公司肯定第一時間調查車禍現場,他們的破案專注力大於一切機構。”
“不能一杆子打翻一船人,有的兒子為了錢可以殺害母親,有的兒子連上大學都要背著自己生病的母親。我想這就是人與人的區彆,有些人是人,有些人隻是披了人皮的惡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