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木塊倉促做的墓誌銘,全都被鬼子拔掉,扔在了一邊,被汽油澆上之後,正在燃燒。
天文台上架著幾個大探照燈,燈光渾圓雪白,照在正門的廣場上,
已經將指揮部遷到這裡的鬆井石根,和朝香宮兩個司令官,站在光圈中,
鬆井石根即使在夜色中,仍舊感歎紫金山的雄壯,
他在等待前線戰報的同時,俯瞰著槍炮聲大作、爆炸光芒不時的蒼茫金陵城內,興致大起,用毛筆手起一行娟秀小字,
寫完後,他捏著宣紙的兩角,展示在朝香宮兩位司令官麵前,朝著他們念叨:
“遊鐘山!王安石!”
“終日看山不厭山,買山終待老山間。山花落儘山長在,山水空流山自閒!”
“一首詩八個山字,當真是鐘山的山勢絕句字眼!”
“司令官閣下,當真是文才卓絕,如此妙筆小字,讓人歎為觀止,最為可敬的是,司令官閣下對支那人的文化研究,……超凡入聖!”朝香宮二人誇讚道。
“報告,特遣支隊高山下野部遭受支那人重炮精準打擊,已經潰敗回來,4500左右的帝國勇士葬身其中!”
就在這時,忽然,一個軍曹跑了進來,將特遣支隊的戰報稟告。
“納尼?”
刷,
鬆井石根手中的詩句掉落在地上,他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軍曹。
“怎麼會這樣?”
“他們早就預料到會從這個地方攻擊了?”
很顯然,這一切就隻能說明一個問題,就是自己要去偷反被人偷了!
“我不明白,他為什麼會有這樣精準的炮火?”
在旁邊的朝香宮也臉色難看地說道。
支那人的這種炮擊真的太詭異了!
三人又詳細了解了一下戰鬥的過程,等知道高山下野在見到支那人小隊後,不是馬上消滅,而是竟然想通過他們帶路,這才導致了整支部隊的行蹤被支那人一清二楚,
這個過程中,還讓航空大隊打了一場醬油!
鬆井石根幾乎是氣的牙根疼地喊道,
“高山下野呢?那些指揮官呢?那些逃出來的敗類呢?!”
他幾近喪失理智。
“高山下野聯隊長已經剖腹自殺,在自殺前,他將兩個大隊長都槍斃了!士兵們士氣低落!”軍曹低著聲不敢看鬆井石根的眼睛說道。
碰的一下,
鬆井石根重重地坐在石質地麵上,
找人出氣都沒法找?
“還讓航空大隊損失了一架戰機!他的屍體不要,就隨便丟棄在支那人這片肮臟的土地上,帶回去,是給帝國抹黑玷汙!”
鬆井石根氣的想要起來,卻又使不上力氣,最後隻能是蹲著咬牙切齒地命令道。
“司令官閣下,好在江北方向,我軍已經集結重兵,隻等著對支那人的火車站進行轟炸,便可一舉拿下!”
柳川平助不敢上前扶鬆井石根,他在旁邊勸慰道,
在江北方向,他們的作戰計劃是等著這一輪轟炸過後,再持續轟炸,直接將浦口火車站炸成一片廢墟,
在江北距離浦口40裡地,正在渡江登陸的一個旅團,便可快速拿下浦口,
這次特遣支隊沒有成功,但是,這一個點應該問題不大。
“報!”
忽然,又跑進來一個軍曹,
他壓低著聲音將轟炸浦口的鬼子航空隊的消息稟告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