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興說完這番話,就害怕地伏首不起了。
馬車內寂靜一片,傅瑞明僵著臉,殿前司的更是恨不得把自己貼馬車壁上,乾脆化成一麵壁才好!
傅翊此時掀了掀眼皮,朝程念影看了過去。
一點沒炸毛。
有些可惜。
“團練副使,不過從八品的官。”皇帝開口,“你的女兒竟能與太子有私情。你是在同朕說玩笑話嗎?”
魏興身形一顫,不敢說話了。
馬車內又靜寂久久,皇帝再度開口:“你知曉欺君之罪是何下場嗎?”
“臣、臣知曉。”
“若你是個誠實的,朕會賞你,若你是得了旁人指使,故意攀咬……”
“臣不敢!”
皇帝擺了擺手,傅瑞明立即起身,將那魏興請了下去。
入夜後,他們在臨近的城中暫歇了下來。
傅翊特地為程念影多要了一間房。
吳巡不解。
誰知前腳剛服侍傅翊洗漱完,後腳門便被叩響了。
“是我。”程念影的聲音響起。
吳巡:。
這是釣魚吧?是吧?這是主子的什麼惡趣味?
傅翊走過去將門打開:“怎麼過來了?回去路上不必講究,你怕我的打扮,便分開睡就是。”
程念影擠進門:“我那日說了,已看習慣了。”
“那是我忘了,是我之過。”
程念影應了聲“嗯”,扭臉去看吳巡。
吳巡:“……那屬下這就退下?”
傅翊:“去吧。”
吳巡連忙退出去,並貼心地為他們關上了門。
門內,不等程念影開口,傅翊便極為“熨帖”地問道:“你認出那是魏嫣華的父親了?”
“是。”
“為魏嫣華擔心?”
程念影點頭:“他竟這樣坑害自己的女兒。”魏嫣華那裡,恐怕能牽連出一串來呢。她想平和地離開郡王府,而不是在這樣的時刻被迫離開。
傅翊微微皺眉,跟著罵道:“此人是混賬,不堪為人父。”
他話音一轉:“不過你大可放心,他很快就會死了。”
“死了也無用,他話已經說出去了。”
“但至少魏家姑娘會高興啊,她父親為她陪葬呢。”
“魏嫣華也會死?”
“這是自然,這等醜事,皇帝怎允其曝於外?”
程念影默默看著他,不說話。
“娘子可是在求助於我?”
“嗯。”
“可此事牽扯頗大,我若涉足進去,恐怕也要引火燒身。”傅翊故意問她,“卻不知在娘子心中,我與那魏家姑娘,孰輕孰重呢?”
程念影又不說話了。
傅翊見她目光低垂,若有所思的模樣……不會是想直接殺皇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