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王子說罷,抬手欲刺,倒比五王子剛才要利落得多。
這下五王子驚恐之上更添驚恐。
他實在極想問問,他三王兄到底從何處搬來了這殺神給他做倚仗啊啊啊啊!
五王子絕望地閉上眼。
但下一刻,卻是三王子沒忍住嘶了一聲。
程念影扣住他的手腕,輕輕一彆,便將他的刀奪走了。
三王子狼狽地彆過臉:“儲君為何攔我?”
儲君?
五王子的眼球再度震顫。
她是……桓朝的新儲君???
與此同時,帳外響起了護衛詢問的聲音:“大人?屬下能進來了嗎?”
程念影用刀拍了拍五王子的脖頸。
同時望月鬆開了手。
五王子急喘了一口氣,與程念影對視一眼,喊道:“先彆進來。”
“……是。”護衛暗自嘀咕著,還沒下去手呢?
“他很聽話。”程念影扭臉對三王子道。
三王子麵色略有些微妙。
這是意指他不夠聽話?
那五王子得了這句評價,為了保命倒忙不迭地點頭道:“是,是,我極聽話。梁祥雖欲立我為國君,但我心中還是想得到桓朝名正言順的冊立詔令和印信。梁祥不同,他狼子野心,一心想推翻桓朝……”
“總之,我與他不同!”
“我心中仍是願與桓朝交好下去的!”
“你要找那些被擄走的百姓?你往右看,馬棚後麵便是了。”
程念影聽完他這番極配合的話,也沒露出什麼高興的神情。
她一下想到了那個在禦京的小皇子。
三王子這廂握了握拳頭,轉回臉來:“現在該知道的,也都知道了,儲君還要留他?若此地有兩位王子,他們便會心生動搖。若隻有一位,便容易選擇得多了,不是嗎?”
程念影並不理他,隻對慌得要命的五王子抬了抬臉:“你叫護衛進來,隻得進來兩個,要梁祥的心腹。”
五王子連連點頭,對著帳外喊了聲:“韋護衛,元護衛。”
“屬下在!”
“你們進來吧。”
五王子還不笨,知道這時候精準點名。
下一刻,帳子動了。
那韋護衛先走進門,元護衛在後。
程念影左手持的是寒月刀,右手持的是從三王子手中奪去的刀。
她人立在中間,雙臂一抬,刀向內收,就這樣同時割開了二人的喉嚨。
眼下點著燈,這般場麵比方才帶來的刺激還要大。
三王子和五王子幾乎是同時瞳孔一縮,他倆對視一眼……得活下來!
得在這女人手中活下來!
她沒有再殺五王子,是養蠱吧?是養蠱吧!
念頭起,雙方都從彼此眼底窺見了強烈的求生欲。
五王子積極地當先開口:“還要騙人進來嗎?”
*
懷遠的官員擦了擦額上的汗,一副天塌了的神情,他現在才知道前腳出城的是儲君。
這會兒驚得結結巴巴:“怎能、怎能叫儲君前去救人?”
他念了一遍又一遍,念著念著還禁不住捶胸頓足,真情實切地掉了眼淚。
自古哪見有儲君為庶民舍身的?
傅翊麵對一張張如喪考妣的麵孔,表現得雲淡風輕:“慌什麼?見信號便出城迎接就是。”
“也不必個個都紮堆在我這裡了,回去做你們該做的事。”
傅翊將人打發走,這才沉下了臉色。
吳巡極少見自家主子這般模樣,他從來都是胸有成竹的。即使泰山崩於前也能麵不改色。
“若主子憂心儲君,怎麼還叫她這樣去?”
傅翊沒說話。
做皇帝的第一件要緊事,便是要先有擅專的勇氣。
半晌,傅翊閉眼:“你也去歇著吧。”
吳巡張張嘴,隻得退下。
不知又是幾時過去,隻見自家主子突然從裡間走了出來,啞聲道:“命人去熬一副定神的湯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