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這位姑娘,你這樣再不起來,是要準備在我懷裡過夜嗎?”
看著眼前的少女,蘇長歌嘴角輕揚,淡淡開口道,
此話一出,阿碧像是被這句話燙到,手忙腳亂地想要撐起身子。
可小船經她這一番動作,又是一陣不安的晃蕩,
她剛抬起半寸的身子再次失了重心,又一次結結實實地撞回那片溫熱的胸膛。
這一次,隔著一層薄薄的夏日衣料,她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其下堅實肌肉的輪廓和沉穩的心跳聲。
咚…咚…咚…
一聲聲,敲得她耳根發麻,分不清那震耳欲聾的響動究竟來自誰的胸腔。
“我…我不是…”
她慌忙解釋,嗓音卻意外地染上了一絲罕見的嬌啞,聽得她自己都一愣。
那股熟悉的冷傲急切地想要表現出來,卻被臉上燎原的火燒雲徹底出賣。
很快,阿碧再次用手支著船板,拉開了幾分令人窒息的距離。
她眼神躲閃著,不敢再去看那雙深不見底、仿佛能吸走人魂魄的黑眸。
蘇長歌好整以暇的看著她,唇角彎起一個極淺的弧度,似笑非笑。
他並未趁機再說什麼,隻是那目光,已然像將她的窘態全然看穿。
這時,一直靜立船頭的阿朱此時輕咳了一聲,
“阿碧。”
短短兩個字,讓阿碧徹底回神。
她臉上的羞意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被看輕的慍怒。
她竟被這人一個眼神,一句話就攪得如此方寸大亂,
真是……丟儘了顏麵!
她猛地站起身,小船隨之輕輕一蕩。
這一次,她穩住了下盤,
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迎上蘇長歌的視線,試圖重新拿出那副興師問罪的冷冽姿態,
隻可惜微紅的耳廓和略顯急促的呼吸,讓她的話氣勢減了三分。
她朱唇輕啟,道:“你…你少耍貧嘴!說,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何鬼鬼祟祟跟著我們?”
蘇長歌並未立刻回答。
半晌,他才悠悠抬眸,目光在阿碧強作鎮定的臉上轉了一轉,最終落向遠處被夕陽染成金紅的粼粼江麵。
“這路是公家的路,水是公家的水,”
“姑娘乘得船,在下便乘不得?至於我是誰…”
說著,他故意停頓,賣了個關子,
在看到阿碧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那雙漂亮的眼睛瞪得圓圓的,緊盯著自己,充滿著
他這才低低一笑,
“……或許,隻是一位恰好比夕陽,更欣賞姑娘你的…過客呢?”
話音落下,他不看阿碧瞬間再度漲紅的臉頰,反而側過頭,對著一直沉默觀察的姐姐,頷首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