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楚休眼神變得犀利,迅速轉過頭,盯著黑暗中的某一處。
對方來得突然,隱藏技巧卻並不高明,而且修為也是一般。
很快,就被楚休感知到方向。
黑影身體一僵,似乎有些意外被發現,但身形很快就舒緩些許。
他張開口,發出低沉恐厲的聲音:
“要你命的人。”
此刻,烏雲飄散而去,皎月灑下光輝,透過窗欞落在兩人身上。
黑暗中,那道人影顯形。
一黑漆黑的夜行衣,帶著黑色麵罩,雙眼看著楚休仿佛是看死人。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有人花了靈石,想要你的命。”
“你不必掙紮,我不會讓你死得痛苦,最多隻是感覺頭暈而已。”
聞言,楚休目光一閃。
立即就明白,對方所說之人。
這些年,他謹小慎微,沒有得罪過什麼人,最大可能無疑是幾天前的李鄒。
“看來我還是太過仁慈了,想著儘量不出人名,避免意外突生。”
“結果,還是出現了意外。”
“有些人,活著隻會浪費合歡宗的靈氣。”
楚休忍不住感慨一句,隨後,似笑非笑地盯著眼前的黑衣人:
“李鄒到底給了你多少靈石,讓你張越不惜冒險,來殺死我這個管事。”
話音落下,黑衣人如觸電般僵硬在原地,雙眼滿是驚駭之色。
心中宛若有驚雷炸響,讓他脫下麵罩,不由自主脫口而出:
“你怎麼知道我是張越?”
麵罩下,正是楚休所認識的麵孔,也是爐鼎閣唯一的煉體七重的弟子。
此刻,對方臉上寫滿了不解,仿佛難以接受楚休能將他認出。
“我不知道,我隻是詐你而已。”
“沒想到,還真是你。”
楚休沒有吊人胃口,淡然說道。
張越身形一顫,那不解的麵孔變得扭曲,好似吃了一百隻死蒼蠅。
他的臉色,變得猙獰不堪:
“無論如何,你今天必須死!”
“知不知道,也無所謂。”
聞言,楚休卻顯得淡然,似乎絲毫沒有擔憂自己的安危。
身體鬆散靠在椅上,語氣悠然:
“怎麼?”
“你也想要內門弟子的青睞?”
他剛才是在蒙對方身份,但也並非瞎蒙,而是有一定的依據。
首先李鄒一個爐鼎弟子,能請動的人並不多,張越恰是其中一個。
對方又是爐鼎弟子,同樣對他羨慕嫉妒,恨不得取而代之。
當時對方並沒有直接發難,不代表楚休看不出對方的心中所想。
“沒錯!”
“憑什麼你一個老不死的得到,我就得不到,你不死我心不甘。”
張越毫不猶豫地承認。
他麵色陰沉,低聲嘶吼:
“進入爐鼎閣,就相當於成為彆人的修煉耗材,一隻腳已經踏入墳塚。”
“我不快點從爐鼎閣脫身,就會被那些高高在上的弟子采補。”
“就會成為廢人!成為死人!”
“你身為管事,當然不用擔心這些,當然不會體會到我們的迫切。”
張越的聲音越來越暴躁,麵孔扭曲如惡鬼,眼中血絲占據瞳孔。
他盯著楚休,殺意絲毫不掩:
“要怪,就怪你擋了我的路。”
“擋著我的路,就該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