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尋雁。”
還未來得及說完,盛修遠就從外頭進來了,俊朗的臉上都是笑意,走過來拉過陸尋雁的雙手。
“尋雁,還好你理解我,我以為還好費些功夫說服你。”
盛修遠為林舒蘭考慮周全:
“舒蘭常年不在閨閣之內,不似平常女子,不懂內宅之事,與你很不一樣,日後她進了府,你得多照看照看她,她不喜拘束,總和男子一般瀟灑大氣,做事雖不夠閨閣女子般周全,但她本心良善,你不要對她過多苛求,讓她做想做的事就好。”
他像是在獎勵陸尋雁一般,笑著點了點陸尋雁的額頭。
“待她進府,照她的性子定是不願日日困在府中,總會想著出去玩鬨,所以日後還是你幫祖母執掌中饋,管好內宅之事。”
陸尋雁被他一口一個閨閣女子說得眉頭微皺,將手從盛修遠手中抽出來。
她語氣生硬:“彆碰我。”
盛修遠一頓,眉頭皺起來:“什麼意思?”
盛老夫人的眉頭不讚同地擰起來。
陸尋雁心中沉悶,但秉著醫者的職責,說:“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祖母的身體更重要。”
盛修遠還想和陸尋雁說說林舒蘭的事,一聽眉頭皺起來:“不是快治好了嗎,還有什麼問題?”
陸尋雁聲線平穩:“林姑娘給祖母的藥方治標不治本,藥效一過,身體就會更差——”
“陸尋雁。”
盛修遠壓著聲音喊她的名字,他眉頭微皺著,早已不耐。
“你不想讓舒蘭進府,也沒必要說這些,舒蘭的醫術我早就見識過,軍營裡的將士們也見識過,沒有一個男人是不佩服的,就連軍營裡的老軍醫都對她五體投地。”
“我要娶舒蘭為平妻,我知你心裡總不會有些不舒服,但舒蘭比誰都看中醫術,她又豈會如此草率馬虎,你何苦這樣羞辱她、貶低她?”
盛修遠看起來氣急了。
陸尋雁平靜地看著盛修遠,良久後說:“你這樣想?”
盛修遠看著她的眼睛,像是不忍再看下去,撇開眼睛,聲音放緩。
“尋雁,舒蘭進府對你、對我、對祖母都有好處,祖母沉屙難治,宮裡的太醫都束手無策,給了你一年時間,祖母還未有所好轉,舒蘭一來祖母就有救了。”
“倘若日後舒蘭進府,你也可向她請教一二,舒蘭大氣,定會細心教你,”盛修遠有意說服陸尋雁,但說著,他又有些埋怨,“你這般善妒,怎擔得起我將軍府主母的名號?”
盛老夫人也道:“尋雁,你可知那林姑娘是什麼人?她父親是當朝太師林承業,母親是當今皇後娘娘的胞妹,林家煊門赫赫,對修遠日後會有很大幫助,而你不過是一介商戶之女。若不是林姑娘大度,如今她要做的就不是平妻,而是修遠唯一的妻。”
盛修遠抬了抬下巴,說:“你不必擔心我會貶妻為妾,舒蘭向來大方寬容,從一開始就勸我留著你的位置。”
“尋雁,你該謝謝她。”
原來,他們還存了貶妻為妾的念頭。
陸尋雁斂下眼皮,一字一頓地說:“第一,祖母的病我早有辦法治好,這一年時間,我一直在為祖母調養身體,如今隻差一味稀罕的藥材便可以完成最後一道藥方。”
盛修遠眉頭微皺,又有不耐。
怎麼還在說這個,就這麼執迷不悟,若是換做舒蘭,早就聽勸改變,哪裡會如此倔強,惹人不喜。
陸尋雁抬起頭,看著盛修遠說:“第二,三年前,我於城郊救下你後,你曾許諾我一生一世一雙人,如今剛成親一年,你就將林姑娘帶回來了。”
“盛修遠,我可以同意林舒蘭進府,但我有一個條件。”
盛修遠臉色不好看:“你說。”
“我要和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