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果斷地將箭矢從其中一名黑衣人身體裡拔出來,再一次用黑衣人的衣服將箭矢上的血擦乾淨,隻是時間長了,有些血液已經乾涸,擦不乾淨。
陸尋雁端詳著箭矢。
是市麵上最常見的箭矢,弓弩也是。
祁正卿忽然問她:“青衣男子是誰?”
陸尋雁說:“東青無父無母無族內親人,前些年才搬來盛京,是我鋪子裡的夥計,他所攢銀錢不多,前些日子去過賭場,也許是欠了錢,所以被收買了。”
祁正卿嗯一聲。
她將幾具屍體翻來覆去地看了一遍,確認沒有線索後就站起來。
陸尋雁問:“這件事會怎麼處理?”
祁正卿望著她,言簡意賅:“移交禦史台,不過你要清楚,這些都是豢養的死士,大概率查不出所以然。”
“查不出也要查,”陸尋雁清了清嗓子:“這些屍體——”
話音未落,巷子口有幾道火光衝過來。
書影解釋:“方才已經通知禦史台,監察禦史蘇大人帶了人過來。”
陸尋雁看著位穿著官服的中年男子疾步走到祁正卿麵前,滿眼關心擔憂:“將軍,將軍沒事吧?”
跟著蘇大人過來的,還有阿青。
阿青衝到陸尋雁麵前,“小姐,您沒事吧。”
書影咳了一聲,道:“蘇大人,我們將軍沒事,是盛夫人遇刺。”
“遇刺?”阿青蹙著眉,上上下下看陸尋雁:“小姐,有沒有哪裡受傷?”
蘇大人看向陸尋雁,道:“盛夫人沒事就好,這案子就交給禦史台。”
陸尋雁挑眉。
她似乎還沒和他說她有沒有事。
她對阿青說:“我沒事。”
蘇大人說完話,又殷切地問祁正卿:“將軍可需要禦史台護送您回府?”
祁正卿的嗓音冷淡:“不必,你們送陸姑娘回府。”
蘇大人滿口答應:“誒,好好好。”
看著馬車遠走,書影走到祁正卿身後:“將軍,刺殺盛夫人和刺殺您的死士會不會是一批人?”
祁正卿負手而立:“或許。”
他斂下眼皮。
井裡的姑娘發髻和衣衫都有些亂,手裡拿著不堪一擊的木板,麵對武功高強的死士,態勢緊張,但她依舊足夠冷靜,冷靜地用藥迷倒死士,在土裡埋著淬了毒的銀針,引導死士栽在她的銀針上。
能在如此危機的情況下還能設下埋伏,救自己與危亡之際,比他軍營裡絕大部分男人都要厲害上許多。
今晚的宴席上也是如此,刀架頸側,依舊冷靜,救活梅妃後也沒有因此倨傲,反而顯得寵辱不驚。
樁樁件件,手段冷峻果斷,實在不像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後宅女子。
書影又說:“這盛夫人真是讓屬下大開眼界,一個不會武功的女子居然能在五人追殺下活下來,還全須全尾地逃出來了,真是不一般,想想挖出來的那十幾根銀針,還有盛夫人隨身帶著的毒藥,還真是瘮人。”
“多嘴。”
書影收起嬉笑的表情,嚴肅地低下頭:“屬下知錯。”
祁正卿說:“這段時間派人跟著陸姑娘,死士或許會卷土重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