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站在那裡看了多久。
“將軍。”陸尋雁喚了句。
祁正卿走過來,說:“都準備好了嗎?”
懷蘭說:“都可以了。”
祁正卿看著的是陸尋雁,陸尋雁說:“我現在就可以進去為殿下施針,隻是還是需要和以前一樣,需要清場。”
祁正卿微低著頭看她:“好,那便進去吧。”
清竹居內很安靜,陸尋雁調製的藥香慢慢散在整座屋裡。
長公主從一早醒來開始就沒多少力氣,虛弱無力地躺在床上。
陸尋雁走近,提裙,緩緩跪在床榻前,將銀針布包攤開,緩聲道:“殿下,臣妾冒犯,需要褪去您的寢衣施針。”
長公主有氣無力地笑了下:“都是女子,脫就脫吧。”
陸尋雁規矩站起來,低聲再說了句冒犯,向長公主的衣領伸手。
施針,就是要將長公主體內埋藏的毒素慢慢逼出來,再用藥物消解毒素的威力,由於長公主中毒時間過長,施針需要整整一個月的時間,且不一定能成功。
怕就怕,長公主體內的毒素藏得太深,太過頑固,如何施針都無法將毒素逼出來,那真就毫無辦法了。
施針的整個過程,陸尋雁的臉上沒有一點表情,麵色嚴肅,眼神冷靜而銳利。
長公主則是全程有意識,睜著眼看陸尋雁,感受著來自身體各處穴位的刺痛,是深入骨髓的疼痛。
每一次施針,她都疼得咬牙,臉色都白上幾分。
陸尋雁注意到長公主的手輕微顫抖著,她輕聲道:“殿下,施針時越疼,效果越好,臣妾需要您儘力平穩呼吸,對施針有好處。”
長公主扯開唇:“好。”
施針的整個過程都需要專注,陸尋雁眸色寧靜,手持銀針在長公主的穴位上來回轉動。
疼痛更加劇烈,長公主臉色更白,五指揪著被褥,指節泛白。
半個時辰過去,長公主渾身都是汗,有氣進沒氣出,陸尋雁的腿也跪麻了,扶著床榻搖搖晃晃地站起來。
她服侍著長公主換上寢衣。
長公主配合著抬手抬腳,扯著唇:“這比本宮練武兩個時辰還要累,就想睡了。”
陸尋雁輕聲道:“殿下吃完藥膳喝完藥再睡吧,他們大抵都在外頭等著了。”
“你扶本宮起來。”
長公主倚靠在床榻前,抬了抬下巴:“讓他們進來吧。”
陸尋雁給她掖了掖被角,開了門,屋外懷蘭帶領著侍女們果然都拿好了藥膳和藥湯等候,祁正卿候在一旁。
見她出現,懷蘭的眼睛亮了下:“陸大夫,殿下如何了?”
陸尋雁讓開位置讓他們進來,輕聲道:“都好,進來吧。”
侍女們魚貫而入,將藥膳和藥湯擺在長公主跟前。
祁正卿快步走到長公主床榻前:“母親,感覺如何?”
長公主語氣很輕,是提不起力氣的輕:“都好,慢慢來,不著急。”
母子倆說了些話,懷蘭在一旁輕聲道:“殿下,該吃藥膳了,怕等下去就要涼了。”
長公主吃下藥膳後精神不濟,很快便睡下了。
屋外,陸尋雁繼續和懷蘭交代:“等殿下醒了,再為殿下熬煮一碗藥,早中晚各一碗藥,晚膳過後喝了藥就不可再進食,這個月每日辰時我會過來為殿下施針,之後每天都會是步驟。”
懷蘭點頭:“好,我記下了。”
陸尋雁說:“算算時間,殿下約莫一個時辰後會醒,你們可以提前熬好藥。”
懷蘭說:“好,我這就去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