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計扭頭出去後,張賀婷掃視了一圈,鋪子裡的夥計都在忙,應該沒人注意到她。
張賀婷深呼吸了好幾口氣,稍微冷靜下來。
到底是不能聽陸尋雁的話,這些銀錢不能拿,湊錢還是要想其他辦法。
陸尋雁回了房,盛修遠今日竟是回來了,趾高氣揚。
“陸尋雁,你的醫書已經被我燒了,這是作為你不聽我和祖母話的懲罰。”
陸尋雁挑起眉:“醫書?將軍是何時燒了醫書?”
醫書不是整整齊齊、不缺不漏地放在她的房裡嗎?
盛修遠冷哼一聲,很是倨傲:“燒了便是燒了,我不會騙你,也沒有挽回的餘地,這是我給你的懲罰,你必須得接受。”
阿青實在難以忍受笑意:“噗嗤……”
盛修遠一記眼刀掃過去:“笑什麼?”
陸尋雁臉上亦是難以捉摸的笑意。
盛修遠敏銳地察覺到不對勁:“你們笑什麼?”
陸尋雁說好:“燒了便燒了,將軍高興便是。”
盛修遠皺眉:“你……你為什麼這麼冷靜?”
按照陸尋雁的重視程度,難道不應該哭天搶地、罵他憑何燒了她的醫書嗎?
“將軍想看我難過?”
盛修遠不說話,盯緊她。
陸尋雁抬起手,擦擦眼角,佯裝悲傷:“我好生難過,我的醫書就這麼沒了,將軍怎能如此對我……”
是盛修遠猜測的話語,但不是盛修遠以為的表情和表現。
亂七八糟。
盛修遠隻覺得詭異,“莫名其妙。”
“這次是給你的教訓,你要謹記。”
說罷,他甩袖離開。
盛修遠走後,阿青才笑出來,竹月眼底也帶著譏諷的笑。
陸尋雁新開的藥館五福堂和佩月閣情況相似,門可羅雀,沒什麼客人。
盛府藥館沒有坐館大夫,都是靠賣藥材和補身體的藥膳和藥包來維持生意。
這一年,她為盛府的藥館出過很多藥膳和藥包,效果都很不錯,老百姓都很滿意,藥館的生意也就慢慢起來了。
隻不過,她留的心眼很多。
盛府藥館的藥膳和藥包都是由她和阿青、竹月一手操辦的,藥館其他夥計並不知曉,更何況藥館的夥計們都已經換了一批,更不明白了。
她離開前留給藥館的存貨並不多,也快賣完了。
五福堂她還是交給費掌櫃來打理,還是沿用了盛府藥館的路線,賣補身體的藥膳和藥包。
她走進去藥館,費掌櫃從櫃台後迎過來:“陸老板。”
陸尋雁點點頭,架子上的降熱膏、清涼膏和薑茶湯都擺放得整整齊齊,看空缺的位置,約莫隻賣出了一袋。
費掌櫃難為情地撓撓頭:“陸老板,可能是因為剛開業,大家夥對我們還不信任,所以才……”
“沒事,他們不信任新藥館和新方子是正常的,”陸尋雁說,“你讓夥計們把降熱膏、清涼膏和薑茶湯煮出來一些,擺放在門口,請過路的人都喝幾口,他們試過就知道好處了。”
費掌櫃對陸尋雁的話深信不疑,立刻招呼來夥計乾活。
陸尋雁對現狀並不在意:“慢慢來,盛府藥館也是慢慢才做起來的,口碑是最要緊的事兒,你也不必心急。”
費掌櫃低聲說:“就是怕陸老板對我失望。”
陸尋雁啞然失笑:“我怎麼會對你失望,這鋪子位置你選得不錯,鋪子裡頭的裝飾也都很好,你已經做得足夠好了,接下來隻需要等著把這三種藥膳傳揚出去就好。”
陸尋雁看了一圈,沒有離開,而是在藥館裡坐下。
費掌櫃摸不著頭腦:“陸老板,是還有什麼事嗎?”
陸尋雁輕聲道:“我想在五福堂裡做坐館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