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太師問她:“另外一個兒郎,你說誰?”
章夫人挑眉,“自然是長公主殿下的獨子祁正卿,論起功績,十個盛修遠也抵不過一個祁正卿,正好我們也長公主又相熟,舒蘭又得長公主喜歡,隻要舒蘭願意,母親就去說親。”
林太師默然不語。
林舒蘭聽到祁正卿的名字,還是忍不住羞赧片刻,但她還是說:“母親,不必了,我心裡隻有修遠,沒有其他人,我說要與修遠成親,就會和修遠白頭偕老,您不必再勸我了,我意已決。”
章夫人拍拍手掌,有些懊惱:“你這孩子,那盛修遠給你灌什麼迷魂湯了?”
林舒蘭抬高下巴:“我早說過,我與他情投意合。”
林太師緩緩說:“好了,既然已經回來了,就先收收心好好操持你與盛修遠成親一事,如今出了藥館那事,近些日子要再謹慎些,彆出差錯。”
林舒蘭福禮:“是,父親。”
盛府上上下下喜氣洋洋,張燈結彩,到處都是紅火之意,素日裡隻拘在屋中調理身體的盛老夫人都出到院子中,麵帶紅光地瞧著府內上下的紅綢緞和紅燈籠。
劉楣自知丟了盛家的臉,悄無聲息地、灰頭土臉地回了府,沒引起多大的聲響。
但藥館的事鬨得大,不一會兒就被傳到了盛府裡頭。
今兒個可是大日子,盛府名下的藥館出了這樣大的差錯,這可是樁徹徹底底的醜聞,盛府麵上無光,平白無故給這大喜之日添了幾分晦氣。
外頭那些人的風言風語傳進盛府裡。盛老夫人臉上的笑登時就撐不住,疾言厲色地喚劉楣過來。
劉楣瑟瑟縮縮的,低聲將事情原委道了個清清楚楚,她有點委屈。
“都是那個陸尋雁,說什麼都不願意把方子交出來,才有今天這種事。”
盛老夫人臉色冷寒:“賠了多少?”
劉楣抓著手指,滿臉羞愧:“一千兩。”
不止是一千兩,如今藥館傳出賣假藥的醜聞,日後生意肯定會十分慘淡,這生意做不下去了。
盛老夫人手邊的茶水杯瞬間落在她腳邊碎裂,劉梅嚇得臉色白了白,當即跪在地上,掩麵哭泣。
“母親,兒媳知錯,但、但此事我認為那陸尋雁也有錯,錯主要在她……”
盛老夫人臉色沉沉,“這事我自有分辨,此事是你不夠聰明,釀下大錯,你之後也不用去藥館,好好待在家中反省。”
劉楣啜泣著,說是。
好在隻是商鋪有些問題,也不是什麼大事。
但終究是丟了一家藥館,那陸尋雁的五福堂的生意倒是會因此好不少,劉楣心中憤憤不平。
她忽地驚覺,陸尋雁為何死不鬆口藥膳的配方。
陸尋雁是在給五福堂鋪路,陸尋雁早便料到藥館會有今日一事吧,說不準,陸尋雁就是特意讓那些人在盛府大喜之日跑到藥館鬨事的。
劉楣經此猜想,更是勃然大怒,立刻和盛老夫人言明她心中猜想。
盛老夫人臉色越沉:“你是說,陸尋雁在外頭又開了一家叫五福堂的藥館?”
劉楣如今想明白了,隻覺得陸尋雁的心機真是深沉,立刻點頭。
“是,如今想來,她不肯交出方子,指定就是想讓藥館陷入如此不仁不義的境地,好為她的五福堂鋪路。”
盛老夫人冷笑著:“這個陸尋雁,越來越荒唐了。”
劉楣嚶嚶哭泣著,好生委屈:“是啊,母親您是不知那陸尋雁有多囂張跋扈,連我們這些做伯母的都不放在眼裡,她眼裡哪還有您這位祖母啊。”
“她就是瞧今日是修遠的大喜之日,特意來鬨事。”
劉楣瞧見有效果,還在煽風點火。
盛老夫人本就對陸尋雁多有不滿,如今一聽,更是氣血上湧,氣得身體都在抖,腦袋發脹發疼,臉上和頸間漫起異樣的血紅色,眼睛詭異地突起,眼圈周圍泛著一層濃黑。
身側的嬤嬤瞧見,心中驚了一下。
“老夫人,您怎麼了?”
盛老夫人隻是覺得身體都些熱,有些抖,頭有點疼,有些想咳嗽,並無大礙,這些症狀以往都有,她不在意。
“我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