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有經驗的老嬤嬤湊上去,強行拉著張賀婷的手,又堵住她的嘴,吩咐其餘幾個丫鬟上來拉著盛高義,起碼讓盛高義彆再撓。
丫鬟猶豫再三才上前抓著盛高義的手臂,盛高義是個男人,掙紮起來的力道不是一個丫鬟能壓住的,三個丫鬟用力才將盛高義壓著。
張賀婷養尊處優,老嬤嬤力氣大,輕而易舉的就製住了張賀婷,恭敬地低聲說:“夫人,小聲些,會被發現的。”
張賀婷喘了好幾口氣,終於冷靜下來,麵露惶恐之色。
她問嬤嬤:“我現在、現在是什麼樣子?”
嬤嬤麵露難色,說:“夫人不要再動自己的臉,等大夫過來吧。”
張賀婷僵硬著脖頸轉過頭去看盛高義,盛高義是個脾氣暴躁的,被壓著許久也要掙紮著再撓撓癢,三個丫鬟都差點壓不住他。
她看見了盛高義的模樣,心裡瞬間被莫大的驚恐害怕吞沒。
盛高義麵容詭異恐怖,那她呢,她也是這個樣子嗎?
張賀婷咬著牙,嗚嗚咽咽地哭起來,哭得像個什麼也沒做反而還被欺負的人。
她真的想不明白,到底是為什麼。
嬤嬤瞧著既心疼又無奈,說:“夫人彆哭,大夫囑咐過的,眼淚碰到傷口可能會留疤。”
張賀婷隻能咬著牙,深吸著停止哭泣。
嬤嬤微微歎氣,手指卻不期然碰到了張賀婷的皮膚,手下一僵,不著痕跡地用手指在張賀婷的衣服布料上擦著。
她還記得盛高義和張賀婷說的話,說張賀婷身上長著的東西會傳染。
不止是她,還有製著盛高義的三個丫鬟也是如此想的,一邊嫌棄一邊壓著盛高義,看著兩人恐怖的模樣,身上起了一堆雞皮疙瘩。
大夫被丫鬟秘密請到了張賀婷的院子裡,沒驚擾其他人。
大夫就是之前來給張賀婷、劉楣和盛迎荷三人看的那位,如今瞧見張賀婷和盛高義兩人的模樣,心中也是嚇了一跳。
他拿了棉布蓋在兩人的手腕上才敢把脈。
張賀婷渾身癢得不行,沒多久就急切地問大夫:“我這是怎麼了?明明早上還不是這樣的,我這是怎麼了?”
她急切地甩出很多問題:“還有,我這病是會傳染嗎?為什麼我家老爺也會長這些玩意?”
大夫探過兩人的脈搏後,深深擰起眉頭,說:“老爺,夫人,你們的症狀像是被下了藥?”
聽見這個關鍵的字眼,張賀婷眼神一凜:“什麼藥?怎麼會?”
大夫低聲說:“草民瞧著像是紅疹粉,服下的人身上會長滿紅疹,奇癢難耐,定力不足者就會將自己抓得血肉模糊,此藥陰毒,就算喝藥也需要一兩個月時間才可徹底將紅疹消除,這病倒是不會傳染,所以老爺夫人,你們這是被下藥了。”
兩個人都被下了藥,頓時就想到了兩人一起用的晚膳。
盛高義低吼著:“是誰敢給我下藥,誰?給老子找出來,老子絕對要殺了他!”
罵罵咧咧的,他一腳踹翻了一旁的櫃子,弄出的巨大聲響讓眾人心中一跳。
張賀婷渾身一抖。
這裡的人沒人比她更熟悉紅疹粉這個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