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雲舟錯愕的張了張嘴,薑予安居然敢指責他?
她不是最信賴自己了嗎?
就在他沉下臉,要繼續灌輸大道理時,薑家老四薑清羽走了過來。
他墨發高束,腰間係著一塊通透的玉佩,通身都透著不羈的氣質。
“二哥,安安,你們在這兒啊,父親要我叫你們去前廳。”
他朝薑雲舟眨了眨眼,豔羨道:“二哥你馬上就能進入國子監了,父親高興的說要給你舉辦宴席呢。”
說完他看見薑雲舟神色有些不對,這才看到薑予安站在一邊,好像也不大高興的模樣。
“安安,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薑予安沒有出聲,眼裡全是冷意。
薑清羽有些意外,從前薑予安可不會給他甩臉子。
每次見到他都會主動湊上來,然後問他有沒有要幫忙的。
可今天,她居然冷著臉。
真是反常。
薑清羽看向薑雲舟,後者臉色也不好看,他心中了然,應該是薑予安在發小脾氣。
若是薑予安沒有冷臉,他定會站在她這一邊,數落薑雲舟兩句。
可薑予安的冷臉讓他很不舒服,薑清羽並不想哄她。
薑清羽懶得再問,拽著薑予安的手往前走,還沒心沒肺的道:“算了,先去前廳,父親等急了可是要罵人的。”
薑予安的手腕被捏得很痛。
她奮力把手抽了回來,眉頭擰成了一團:“四哥,你弄疼我了。”
見她手腕處已經紅了,薑清羽眼裡露出心疼:“都怪我都怪我,沒事吧安安,一會兒我給你拿藥膏。”
說完他神秘兮兮的湊近,壓低聲音雙手合什對著薑予安拜了拜:“今天的字帖我還差十頁,記得晚飯過後給我。”
薑清羽不學無術,課業一塌糊塗。
為了他免於受罰,薑予安便幫著他寫罰抄。
他之所以拖著薑予安離開,也僅僅是為了幫他寫罰抄。
他們都是一一丘之貉,薑予安自然也對薑清羽不抱希望。
“那是你的罰抄,我憑什麼要幫你。”
她反常的模樣讓薑清羽有些摸不著頭腦:“我讓你抄還不是看你粗鄙,想要教你認字,你不領情也就算了,居然還翻臉了,真是莫名其妙。”
薑清羽認為薑予安把火撒在了他的身上,他是四個哥哥當中最小的,自然也是最受寵的那一個。
他可不吃薑予安這套。
冷哼一聲,他丟下薑予安,扭頭進了廳裡。
屋內,所有人都齊了,就等著開飯呢。
因為薑雲舟要進國子監的原因,薑青山這個做爹的激動的老淚縱橫。
這幾個孩子當中,薑雲舟資質平平,偏又刻苦,幾乎沒有入仕的可能。
沒想到祖宗保佑,竟讓他的兒子得此大造化。
薑青山平時不苟言笑,對待府裡子女也較為嚴厲。
但今天喜笑顏開,他伸手招手薑予安:“予安,快過來坐。”
薑予安掩下眼裡的厭惡,她幾乎是僵硬著身子挨著他們坐下。
隻是胃裡翻湧,惡心的她想吐。
眾人都齊了,熱熱鬨鬨的。
唯有她沉默,麵冷。
她的反常,終於引起了在座人的注意。
薑玉婉聲音柔和的開口:“姐姐怎麼了,好像不太高興的樣子。”
聞言,薑雲舟不在意的道:“隻是被我說了兩句,就耍起了小脾氣。”
他那副理所當然的模樣,並未讓在場的人覺得有什麼不對。
哥哥教訓妹妹,天經地義。
薑清羽朝著薑玉婉撇了撇嘴,示意她不要管薑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