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予安一大早就收到了銀子,她讓雙兒把銀子收起來。
雙兒和冬青全都一臉驚訝,看薑予安的眼神都變了。
從前薑予安有什麼好東西,都讓薑清羽拿了去。
她們都替姑娘心疼。
冬青從衣櫃裡找出一件夾襖,給薑予安穿上:“姑娘想開了,奴婢們也跟著高興。”
杏花色的夾襖,並不是很新。
但是上麵繡了幾朵小花,看著很素淨。
本以為穿上不出彩,沒想到薑予安是個頂好的衣服架子,竟被她穿出了彆樣的風情。
青玉禁步碰著和田玉玨,泠泠清響合著窗口吊著的銅鈴。
竟分不清哪處是金玉聲,哪處是春風語。
尤其是她那雙杏眼,像籠著山間水氣,透著將散未散的曦光,說不出的動人。
冬青目光落在薑予安的麵紗上,眼裡露出一絲遺憾。
若是大姑娘沒被毀容,該是何等的美人。
薑予安把銀子都裝進檀木箱子裡,用手輕輕晃了晃,裡麵傳來瓷實的聲響,讓她無比心安。
“有了銀子,就有了活路,才不會受製於人。”她喃喃低語。
若想命運不被他人掌握,錢財就是她最大的底氣。
雙兒和冬青麵露驚訝,從前大姑娘可從不在意這些的。
什麼時候起,她的思想轉變了。
……
趙國公府。
趙域籠著一身冷意,回了府。
他長這麼大,還從未被人如此羞辱過。
一些字畫而已,竟值得薑予安伸手討要,真是笑死人。
門房和小廝見他沉著臉,全都不敢太上前。
直到過了二門到了趙夫人的五福堂,趙域身上的寒意才收攏了一些。
管事嬤嬤見他來的急匆匆的,臉色不好,急忙挑了簾子讓他進去。
進入屋內,熱氣撲麵而來。
鎏金鶴嘴逸出沉水香,趙氏倚著紫檀木椅將金絲手爐置於案上。
見到趙域進來,麵上帶起欣喜的笑:“我兒來了。”
她輕輕揮手,手袖滑落,露出腕上水色極好的翡翠鐲子。
婢女十分識趣的退出屋外,不多時端著沏好的茶送到了趙域麵前。
趙域白皙的麵上,被屋內熱氣蒸騰出粉色。
微微垂下的眼簾,遮住了鳳眼裡的怒意。
“母親。”他極為規矩的行禮,可是神色卻有些急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