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相也察覺到了那些不善的目光,笑容僵在了臉上。
他有些不滿的看了薑予安一眼,剛剛說的那是什麼渾話。
當著這麼多人說這樣的話,豈不是坐實了他偏愛養女的傳言。
因著生氣,他還瞪了薑玉婉一眼。
打扮成這樣,生怕彆人不知道他對她偏心。
薑玉婉莫名挨了一記冷眼,急忙低下了頭。
本就委屈的心裡,頓時酸澀一片。
她可是名滿京城的才女,可今天卻被薑予安踩到了塵埃裡。
祭酒不關心薑家的事,隻眼神急切的看著薑予安,問她:“你可願進入國子監?”
如此機會,薑予安當然求之不得。
她跪倒在地,恭聲道:“學生薑予安,拜見老師。”
祭酒像是到了寶貝一般,笑的見眉不見眼,連道幾聲好。
而後,雙手把薑予安攙扶了起來。
他從陸司業的手裡接過一枚玉牌,塞到了薑予安的手裡:“這枚玉牌可進出國子監內所有藏書,你儘管閱覽,不必知會藏書閣的管事。”
眾人嘩然,全都羨慕的看著薑予安手裡的玉牌。
“這可是首席弟子才有的殊榮,祭酒大人真是偏愛薑予安,那她豈不成師姐了?”有人酸溜溜的道。
“有本事你也讓祭酒大人偏愛你啊,有本事你也救了祭酒大人的命啊。”有人嗤笑一聲,眼神不屑。
薑雲舟兩眼死死的看著薑予安手裡的玉牌,一顆心酸成了葡萄。
真是荒謬,荒謬。
薑予安居然成了首席弟子,而他卻被掃地出門。
從今往後,薑家還不得把她捧成明珠了。
反觀自己,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薑玉婉起初還能忍得住不哭,看到這一幕再也忍不住了。
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眼裡滿是不甘。
憑什麼是她,為什麼是她薑予安?
薑予安握著手裡的玉牌,對著祭酒恭敬行了一禮:“多謝老師。”
“好,好。”祭酒看薑予安的眼神,分外柔和:“今天是報道的第一天,你回去準備準備,明天來上課。”
“是,老師。”
……
相府,薑家。
廳堂內,薑夫人正在與楚夫人說話。
兩人是親姐妹,她嫁到了相府,楚夫人嫁到了鎮國公府。
兩人容貌有七分相似,但楚夫人瞧著比薑夫人麵相年輕一些。
而且楚夫人比薑夫人看著更加精明,圓滑。
“兮薇前些日子還念叨著你這個姨母呢,隻不過最近受了風寒,不然今天也跟著一起過來了。”楚夫人滿臉笑意,語氣也頗為討好。
薑夫人聽著胞妹的話,心頭有些不悅。
她這個妹妹,最是精明,若非沒有利益絕不往跟前兒湊。
這也是看著自己的兒子進了國子監,以後能夠平步青雲,所以才來走動。
平常的話,根本見不著人影。
但現在今非昔比,她的兒子終於讓她揚眉吐氣了一回。
薑夫人挺直腰杆笑了笑,說道:“知道兮薇這孩子孝順,我這個當姨母的還能挑她的理不成。”
“那是自然,也不枉你疼她一場。”楚夫人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