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兒和冬青全都一頭霧水,實在不明白薑予安賣的是什麼關子。
迎著兩人不解的目光,薑予安笑道:“我在府裡沒有幫襯,總得找個妥帖的人,在我生病期間,隻有二夫人過來看過我,她在府裡活的艱難,我當然要拉她一把。”
薑家二爺去的早,隻留下柳氏和她女兒。
那些下人看人下菜碟,常克扣她們孤兒寡母的月例。
就連過冬的衣物,也被扣下了。
薑予安看到她們穿的還是去年的舊衣,可柳氏每次來探望她,都沒有空著手來。
滴水之恩,她必當湧泉相報。
聽到薑予安這麼說,兩個小丫鬟全都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上次我還看到周嬤嬤指桑罵槐,說二夫人是府裡的蛀蟲,話說的彆提有多難聽了,二夫人鬥不過這些惡奴,都是打碎了牙齒往肚裡咽,小姐也算為她狠狠出了一口氣。”
雙兒也附和的點頭:“我早就看不慣周嬤嬤那副小人嘴臉了,尤其是他兒子,長的尖嘴猴腮的,經常調戲府裡的丫鬟,曾被我撞見過幾次,他一點都不怕的。”
提起周嬤嬤,雙兒和冬青全都義憤填膺。
顯然對她不滿許久了。
薑予安輕輕一笑,不置可否。
這薑家的蛀蟲,她會一條條找出來踩死,誰也跑不了。
翌日,謝氏備了厚禮,準備回太傅府。
隻是去的時候,她有些犯難。
自從跟父親斷親以後,她的兒女們都對太傅府的人冷眼相待。
哪怕是路上見到,他們都不曾叫上一聲外祖父。
她得找個由頭,才好登門。
謝氏想來想去,想到了薑予安。
她回府後並未與太傅府的人接觸過。
薑予安會醫術,而太傅患有咳疾,若是攜她前往給太傅治病,定不會把她拒之門外。
因為她深知,太傅一旦咳疾複發,整夜都睡不好覺。
想必現在謝無咎也在為此焦頭爛額。
謝氏打定了主意,便讓人去隻會薑予安一聲,讓她隨著一起出門。
下人把話兒帶給了薑予安,薑予安神色未變,說道:“去跟母親說,我換件衣服就來。”
待下人走後雙兒和冬青全都皺起了眉:“小姐,夫人這是拿你當靶子呢,誰不知道太傅府跟相府水火不容,夫人都十幾年沒有跟太傅府聯係了,就連老太傅去世她都沒有露麵兒,此時上門求和,定會被人趕出來。”
“好事兒輪不到咱們,這種丟人現眼的事兒倒想起姑娘了。”
看她們兩人全都氣呼呼的樣子,薑予安不由的笑了:“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誰敢說這就是壞事呢?”
雙兒噘起了嘴:“小姐,你可千萬彆小瞧了太傅府,攝政王這些年明裡暗裡沒少讓相府栽跟頭。”
說到這裡,她神秘兮兮的湊上前,壓低聲音說道:“奴婢聽說,攝政王一心想把相爺拉下馬,就連大公子也處處受他掣肘,否則大公子早就進了內閣了。”
薑予安眨了眨眼,原來薑家跟太傅府還有這樣的過往。
難怪薑相那麼傲氣的人,此時也不得不低頭呢。
薑予安換好衣服,帶了冬青去見謝氏。
謝氏待她比以往都要親近,笑容滿麵的,一口一個安安叫的好不親熱。
那模樣,還真有幾分慈母的模樣。
可無論她怎麼熱情,薑予安始終神情淡漠。
謝氏見她不像從前那般粘上來喊她母親,神情頗為尷尬。
“安安,母親一直沒有帶你去見過外祖父,今天帶你前去,一來是讓你認認門,二來也是想讓你給外祖父瞧瞧病,他老人家一到冬季就咳疾複發,你懂些醫術,想必會有用。”
謝氏說著說著,眼圈兒不由的紅了起來:“當年我也是跟父親置氣,所以才斷了來往,可隨著年紀越大,心裡就越愧疚,你能懂母親的心嗎?”